她忽然觉得,就这样靠在他怀里,说说家常话,竟比以往任何一次亲密接触都更让她感到安心与触动。她不再犹豫,身体微微放松,柔顺地将头靠回了李华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李华也自然地收拢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在怀中,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先前那点旖旎心思似乎被这温馨的氛围冲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宁静与满足。
清晨,微光透过窗棂洒入室内。李玉兰强忍着身体的酸软,悉心伺候李华起身穿衣。
李华倒是神采奕奕,任由她为自己整理衣袍,期间一双不安分的手却始终没闲着,不是在她腰间流连,便是轻抚过她丰腴的曲线,惹得李玉兰面红耳赤,只能偏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心中却不免暗暗咋舌:这位世子殿下年纪轻轻,精力竟旺盛到如此地步,夜夜笙歌竟也无半分疲态,自己都快有些招架不住了。
好容易将李华的蟒袍玉带整理得一丝不苟,退后一步端详。只见眼前的少年郎身姿挺拔,锦衣华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贵气逼人,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好相貌。
然而,目光一触及他那双含笑的、带着几分戏谑和餍足的眼眸,李玉兰便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他是如何用这副俊朗模样,哄着逼着她说出那些羞人之语、做出那些羞人之举……各种画面涌入脑海,让她顿时臊得满脸通红,仿佛有火在烧,慌忙低下头去,再不敢多看他一眼。
李华调戏两句后,心满意足的离去...
日子就这样流水般过去,转眼便到了除夕夜。
王府中张灯结彩,火树银花,宴开数席,自是说不尽的富贵风流。李华穿梭其间,享受着众人的奉承与热闹,只是目光偶尔与角落里的寿阳郡主相遇时,会闪过一丝只有两人才懂的、隐秘而危险的流光。
元旦清晨,依制举行盛大朝贺。王府属官、本地官员乃至有头脸的士绅皆需入府,向蜀王及世子行跪拜大礼,颂贺新禧。
这原本庄严肃穆的场合,却因蜀王的神志不清而闹出了不少笑话。老蜀王时而突然呵呵傻笑,指着某位官员的帽子说像鸟窝;时而又在别人三拜九叩时,莫名其妙地拍起手来,甚至想跟着一起趴下,引得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李华在一旁看得眉头直皱,却还得强作镇定,替父亲受礼,代为应答,累得够呛。
宴席间,有人为了奉承李华,故意作了首诗,夸世子“慧眼识珠”、“雅量高致”,竟能将流落民间的“遗珠”(暗指李玉兰)寻回。李华听了不觉得有什么,还赏了他,却让知晓内情的张恂、夏铖等人暗自捏了把冷汗,生怕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向玉京跪拜时更是状况百出。一众宗室勋贵、文武官员朝着京城方向行大礼,高呼万岁。偏偏蜀王又犯了糊涂,不仅不跪,反而指着南方嚷嚷着“那边有糖吃”,吓得内侍们手忙脚乱地去搀扶捂嘴。一些年老体胖的官员跪下去就差点起不来,需得旁人搀扶,哎呦之声此起彼伏,庄严的仪式平添了几分混乱和滑稽。
总之,这个年节,蜀王府便是在这般表面光鲜、内里些许荒唐混乱,却又暗流涌动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