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烬月本就因风炽念手握京都大营兵权之事而烦躁不已,昨夜在徐闻笙身上肆意发泄了一夜。
此刻又因为别院传来的消息弄得心绪不宁,耐心已经耗尽。
而徐闻笙这番“拆穿”的话,恰似精准踩中了她的痛处。
让她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炸了毛,往日对徐闻笙的温柔缱绻与承诺,早已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放肆!”
风烬月猛地甩开徐闻笙的手,厉声怒斥。
“本殿要做什么,要宠幸何人,难道还要向你一个后宫侧君禀报不成?”
“安分守好你的本分,本殿自会保你衣食无忧。”
“再敢多嘴,这侧君之位,你也别想要了!”
徐闻笙闻言脸色瞬间惨白,眼底的委屈与难堪交织。
当即便跪在床榻上,对着风烬月解释:“不是的,殿下,侍身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身子微微发颤,指尖攥着衣料褶皱。
声音里带着几分急惶的恳切:“侍身的意思是,若是殿下在宫外有了欢喜的人。”
“不必在意侍身的感受,大可带入宫里来伺候殿下。”
“殿下总不能让人家无名无份地养在宫外!”
生怕风烬月不信,徐闻笙又补了句,语气愈发恭顺:“殿下也省了来回的功夫,侍身只是想让殿下轻松一些。”
“毕竟殿下是太女,身负重任,身边总不能总只有侍身一人伺候。”
徐闻笙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涩意,又低声道:“这样,侍身也会感到罪过的。”
顿了顿,他像是下定极大决心一般,抬眼望着风烬月。
语气带着几分悔意:“先前侍身说的,不愿意与别的男子共享殿下的疼宠的话。”
“只是一时骄纵罢了!还望殿下不要当真。”
风烬月闻言,眉宇间的怒气肉眼可见地消散了些。
她望着床榻上跪得笔直却难掩柔弱的身影,心头微动。
方才只因听雨那边传了消息心焦,便对着徐闻笙发了火。
她这般随意迁怒于一个温顺柔弱的男子,确实有些过火
风烬月脸上的冷意瞬间褪去,换上一副温柔和煦的模样。
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徐闻笙的发顶,又是以往的宠溺模样。
她叹了口气,声音放得极轻:“本殿没有怪你,笙儿向来最是懂事。”
“本殿出宫有事,你再睡会儿吧。”
想起昨夜的温存,她语气添了几分怜惜:“昨夜你也累了,不必起身伺候。”
说罢,她微微用力,将还陷在劫后余生情绪里的徐闻笙轻轻推倒在床榻上。
顺手替他拢了拢被角,便转身唤了宫人进来伺候更衣。
直到风烬月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殿内重归寂静,徐闻笙才缓缓从床榻上坐起身。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抚过的发顶,指尖冰凉。
风烬月方才那番凶狠,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那瞬间的寒意,让他心底的不安疯长。
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她定是移情别恋了。
宫外那个人,必定是让她极为上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