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炽念望着徐闻舟所在的方向,眼底满是复杂。
她清楚,此刻徐闻舟满心都是抵触,自己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倒不如先离开,给他一点空间,日后再寻机会好好安抚。
压下心底的酸涩,她眸色一沉,眼底闪过凛冽的寒光。
当务之急,是先收拾风烬月与风熠然。
那两人不仅害了她的孩子,还屡次觊觎对徐闻舟。
这笔账,她必须算清楚,给徐闻舟,也给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一个交代。
“本殿知晓了。”
说着,风炽念沉声对阿言阿语吩咐:“好好照顾主君,有任何情况立刻通报我。”
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了听松阁。
风炽念藏在夜色里,潜入了风烬月的别院,找到了听雨。
止一止二动作利落,身形掠过听雨院子的阴影处,几记手刀便将风烬月安排的暗卫弄晕,而后便在暗处守着。
屋内烛火昏黄,听雨刚躺在榻上歇息,忽然听见窗缝处传来轻响。
他心头一凛,刚要起身查看,便见一道玄色身影破窗而入。
待看清来人面容,听雨瞬间瞳孔骤缩,满脸不可置信。
他原以为风炽念还在边境,竟没想到会这般早回京,还直接寻到了这别院。
慌乱之下,听雨连外袍都来不及披,赤着脚就从床榻上滚下来。
“噗通”一声重重跪地。
冬日的地砖冰冷刺骨,他却顾不上寒颤,只一个劲地对着风炽念叩首。
额头磕在地上发出闷响,声音里满是愧疚与惶恐:“主子!奴才有罪!”
“是奴才伤了主君,还害死了主君腹中的小主子,求殿下赐罪!”
又是一声重叩,他的额头已泛起刺眼红痕,却仍未有停歇之意。
风炽念立在烛火旁,神色冷冽平静,没有半分波澜。
听雨此前早已通过密信,将自己被风烬月胁迫、伤及徐闻舟与孩子的前因后果一一禀明。
她今日前来,本就不是为了追责。
待听雨叩拜稍歇,她才缓缓开口。
声音低沉而坚定:“本殿需要你办一件事,此事凶险,恐会伤及性命,你可愿意?”
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你放心,若是此事能成,本殿自会保听雪一命。”
“送他离开京城,给他一世自由。”
“本殿自也会尽全力护你周全。”
听雨闻言猛地抬头,眼中的惶恐瞬间被狂喜与感激取代。
他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主子不仅未曾降罪,还愿保全他唯一的亲人。
他再度重重叩首,语气决绝无比:“主子尽管吩咐!”
“听雨这条命本就是您给的,能为主子效命,即便丢了性命,也算是死得其所!”
风炽念见状,微微颔首,对他的态度颇为满意。
随即道出来意:“这两日,你想办法让风烬月带你入东宫。”
“若是此事行不通,便设法跟着她出这别院,务必让外人瞧见你们的关系。”
“即便这两样都做不到也无妨,你只需想办法黏紧风烬月便是。”
“三日后本殿自有用你的时候。”
“你且放心,本殿已在暗处布置好人手。”
听雨闻言不敢耽搁,立刻挺直脊背应道:“是,主子!奴才定当尽心竭力,不负主子厚望!”
风炽念不再多言,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身形一晃,再度掠至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