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会这般急躁,又怎会对自己这般敷衍?
甚至……难道是那人怀了孩子?
想到这里,徐闻笙只觉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闷得发疼。
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席卷了全身,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
不是失去爱人的难过,而是一种地位即将被威胁的恐慌。
可徐闻笙心底清楚,自己如今身无根基,也无孩子傍身。
除了顺从,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
另一边,风烬月带着一身戾气快步赶到别院。
刚踏入卧房,便见听雨躺在床上,额头和眼眸泛着不正常的通红。
脸色苍白如纸,连呼吸都带着几分虚弱,往日里的那股子勾人劲儿荡然无存。
她心头一紧,几步上前坐到床沿,急声询问:“怎么回事?谁把你弄成这样?”
她第一个念头便是风炽念。
那人刚回京,听雨就出了事,未免太过巧合。
听雨听见她的声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猛地睁开眼。
看似虚弱地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一头扑进风烬月怀里。
滚烫的泪水瞬间顺着面颊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襟。
“殿下……”他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
“昨日,恐怕是四殿下派了人来找奴才复仇了。”
此话一出,风烬月的瞳孔瞬间紧缩,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果真是她么?
听雨埋在她怀里,继续哭诉:“那贼人半夜闯进来,二话不说就把奴才从床榻上拎起来。”
“强按着奴才的脑袋往地上磕,逼着奴才赎罪……”
“一开始奴才懵了,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他磕了好几下。”
听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还肿着一块。
“等奴才反应过来才大声呼喊,还好殿下给奴才派的护卫多。”
“贼人听见屋外的动静,吓得立刻就逃走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顾虑:“护卫们进来后,奴才没敢说实话。”
“怕先前……怕先前奴才伤害徐闻舟腹中孩子的事传出去,连累殿下您名声受损。”
“就跟她们说只是来了强盗,偷走了些贵重财物。”
他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自责:“只是那些护卫追了一路,也没把人追上。”
听着听雨条理清晰的叙述,再看他眼下的乌青和额间的伤。
风烬月心中的疑虑彻底消散,只余下滔天怒火。
她抬手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咬牙切齿道:“风炽念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擅闯本殿的地盘,简直不将本殿这个太女放在眼里!”
听雨感受到她周身的怒气,知道时机正好,便又趁热打铁,往她怀里缩了缩。
哭声愈发委屈:“殿下,奴才好怕……那贼人走后,奴才越想越怕。”
“一整晚都没敢合眼,就怕他还会回来,更怕再也见不着殿下您了!”
说着,他抱着风烬月的双手又紧了几分,全身控制不住地发颤。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滚落,那副惊魂未定又依赖不已的模样,看起来可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