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都市重生 > 重生了农民修真世界冒险 > 第10章 ——血太岁炖了谁家鸡?

第10章 ——血太岁炖了谁家鸡?(2 / 2)

陈铁根一个激灵坐起来,眼底哪有半点睡意?他趿拉着破草鞋,哗啦一下拉开门。

门外的秦秀莲,小脸煞白,眼圈通红,头发都有些散乱,挎着的草药篮子空了一半。她一把抓住陈铁根的胳膊,手指冰凉,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铁根哥!王癞子……王癞子不行了!”

“啥玩意儿?” 陈铁根眉头一拧,“昨儿个不还肿成发面馍吗?咋这么快就蹬腿了?”

“不是蹬腿!” 秦秀莲急得直跺脚,“是……是更邪乎了!我按你说的,偷偷用‘猪不吃’捣碎了给他敷上,开始还好,那墨绿色好像淡了点!可……可后半夜就出事了!”

她咽了口唾沫,脸上是见了鬼的惊恐:“他那脚脖子……开始往外长东西了!黑乎乎的,像……像烂树根!还会动!我爹用镊子去夹,那玩意儿……那玩意儿还咬人!差点把我爹手指头给绞断!现在满屋子都是那种黑树根,王癞子疼得直抽抽,眼看就要被那玩意儿包成粽子了!赵会计……赵会计带人把卫生所围了!说是我用了邪门的草药害人!要抓我去公社!”

秦秀莲一口气说完,眼泪终于绷不住,扑簌簌往下掉。她爹秦老蔫就是个老实巴交的赤脚医生,哪见过这阵仗?赵会计这顶“用邪药害人”的大帽子扣下来,能直接把他们爷俩压死!

陈铁根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赵扒皮!动作够快的!封锁权刚到手,这脏水就泼过来了!这是想一石二鸟,既除掉王癞子这个“累赘”,又能把秦秀莲和她爹捏在手里,顺便把那能克制深渊侵蚀的“猪不吃”草也控制住!

“走!去看看!” 陈铁根二话不说,抄起枕边的破柴刀就往外走。那柴刀入手,秦秀莲似乎感觉刀身上有什么东西极其微弱地“嗡”了一下,再看时又毫无异样,只当是自己眼花了。

两人赶到卫生所时,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一个个伸着脖子,脸上又是害怕又是好奇。赵会计腆着肚子,背着手站在最前面,身边是二狗、三驴子那几个歪瓜裂枣的“民兵”,手里还拎着麻绳和棍棒,架势摆得十足。

卫生所那扇薄木板门紧闭着,里面传出王癞子撕心裂肺的惨叫,还有秦老蔫带着哭腔的哀求:“赵会计!赵会计您开开门啊!不是秀莲的药!是那伤口自己长的东西!邪性啊!”

“放屁!” 赵会计叉着腰,声音尖利,唾沫星子喷出老远,“秦老蔫!公社刚走,你们就敢用邪门的草药害人!我亲眼看见秦秀莲鬼鬼祟祟采了那什么‘猪不吃’!现在王癞子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是铁证!你们父女俩,就是封建迷信的余毒!是破坏抓革命促生产的坏分子!给我把门撞开!把人绑了!送公社!”

二狗和三驴子得了令,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撞门。

“慢着!”

一声懒洋洋的、却带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冷意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陈铁根扛着那把破柴刀,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点没睡醒的迷糊劲儿。秦秀莲紧紧跟在他身后。

“哟,这不是咱们的‘大功臣’陈铁根同志嘛?” 赵会计绿豆眼一眯,阴阳怪气,“怎么?想包庇这对用邪药害人的父女?”

“包庇?” 陈铁根走到人群前面,站定,掏了掏耳朵,弹了弹并不存在的耳屎,“赵会计,您帽子扣得挺快啊。公社郑主任刚走,您这‘异处办’分办主任就上任了?连邪药都能一眼断出来?”

他这话带着刺,噎得赵会计脸皮一抽:“你少贫嘴!事实摆在眼前!王癞子就是用了秦秀莲的药才变成这样!”

“哦?是吗?” 陈铁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神却没啥温度,“那麻烦赵会计您老让让,让我也开开眼,看看是啥‘邪药’能把人变成树精?”

不等赵会计阻拦,陈铁根上前一步,抬脚就朝那破木门踹去!

砰!

那门板本来就不结实,被他这看似随意、实则力道刁钻的一脚,直接踹得向内崩开!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混合着浓烈的草药味和血腥气,如同实质的浪潮,猛地从门内冲了出来!离得近的几个村民被熏得连连后退,干呕不止。

卫生所内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王癞子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整条右腿,从脚踝到大腿根,已经被一种扭曲蠕动、如同活物般的漆黑“根须”彻底包裹!那些根须像是有生命一样,不断从他皮肉里钻出来,又缠绕回去,表面还覆盖着一层黏糊糊、散发着恶臭的墨绿色脓液!他疼得面孔扭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

秦老蔫瘫坐在墙角,脸色惨白如纸,手里还死死攥着一把沾血的镊子,显然是被那“根须”攻击过。

最骇人的是,那些蠕动的黑色根须,似乎感应到门被打开,有几条猛地扬起“头”,末端裂开细小的口器,发出嘶嘶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对准了门口的众人!那口器里,隐约可见细密的、如同虫牙般的黑色尖刺!

“妈呀!妖怪!”

“真是树精!”

“快跑啊!”

人群瞬间炸了锅,哭爹喊娘地往后猛退!

赵会计也被这景象吓得头皮发麻,腿肚子直转筋,但他强撑着没退,指着那蠕动的根须,声音都变调了:“看!看见了吧!就是这邪物!秦秀莲!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秀莲看着王癞子那惨状,又气又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是!是那伤口自己长的!我的药……”

“行了,甭跟他废话。” 陈铁根突然出声,打断了秦秀莲。他扛着柴刀,非但没退,反而朝那病床前走了两步。他盯着那些嘶嘶作响、如同毒蛇般昂起的黑色根须,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审视。

“赵会计,” 陈铁根头也不回,声音平静得吓人,“您说这是邪药害的?那请问,这‘邪药’是啥样?您老见多识广,给大伙儿说道说道呗?”

“我……” 赵会计被问得一窒,他哪知道啥邪药长啥样?他只知道要栽赃!

“不知道?” 陈铁根嗤笑一声,慢悠悠地转过身,破柴刀扛在肩上,刀尖有意无意地指向赵会计,“那您在这儿一口一个邪药,是凭您那铁算盘算出来的?还是……您老跟这‘树精’沾亲带故,它托梦告诉您的?”

这话就带着诛心的意思了!人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

赵会计脸涨成了猪肝色:“陈铁根!你少血口喷人!现在是人赃并获!这邪物就在眼前!秦秀莲脱不了干系!你包庇她,就是同伙!二狗!三驴子!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俩破坏分子都给我绑了!”

二狗和三驴子硬着头皮,拎着绳子就要上前。

就在这时!

病床上,王癞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嚎叫!包裹他大腿的黑色根须猛地剧烈膨胀、蠕动!其中几条最粗壮的,如同离弦之箭,带着腥风和恶臭,闪电般射向离得最近的陈铁根和……赵会计!

目标赫然是两人的面门!那裂开的口器里,黑色的尖牙寒光闪烁!

“妈呀!” 赵会计魂飞魄散,怪叫一声,下意识地就想往后躲,结果脚下一绊,噗通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狼狈不堪。

面对那激射而来的、带着深渊气息的污秽根须,陈铁根眼中寒光乍现!他看似随意地抡起了肩上的破柴刀!

没有花哨的招式,就是最简单、最直接、最符合他“农民”身份的一记——劈柴式!

呜!

破空声带着一股子蛮横的、仿佛能劈开山石的力道!

锈迹斑斑的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近乎完美的、带着残影的弧线!

噗!噗!噗!

几声如同快刀斩断老藤般的闷响!

那几条激射向陈铁根的、最凶悍的黑色根须,在距离他面门不到一尺的地方,被那看似破烂的刀锋齐刷刷斩断!断口处喷溅出墨绿色的、散发着强烈腐蚀恶臭的汁液!

而被斩断的根须掉在地上,如同离水的蚂蟥,疯狂地扭曲弹跳,发出嘶嘶的尖鸣!

另外几条射向赵会计的根须,因为赵会计那“恰到好处”的一摔,险之又险地擦着他的头皮飞过,狠狠钉在了他身后的土墙上!入墙三分!兀自扭动不休!

所有人都看傻了!包括摔在地上、裤裆都湿了一块的赵会计!

陈铁根……一柴刀……把妖怪的“手”给剁了?!

陈铁根甩了甩刀身上沾着的墨绿色污血,那锈迹在污血的浸润下,似乎……更斑驳了?他低头,看着地上还在扭动的根须断茬,又抬头,看向病床上因为根须被斩而痛苦抽搐、但似乎清醒了一丝的王癞子,最后,目光落在瘫在地上、裤裆湿漉漉、面无人色的赵会计身上。

他咧开嘴,笑容灿烂得晃眼,声音却带着冰碴子:

“赵会计,您看清楚了?这‘邪药’……它咬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