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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这汤,它保熟吗?(1 / 2)

陈铁根那记朴实无华又凶悍绝伦的“劈柴式”,不仅剁了那深渊根须的“爪子”,更是像一瓢滚油浇进了靠山屯这锅本就咕嘟冒泡的浑汤里。

卫生所门口,死寂得能听见耗子放屁。

地上,几截被斩断的黑色根须还在顽强地扭动、弹跳,墨绿色的污血呲呲地腐蚀着泥地,冒出带着恶臭的青烟。墙上,另外几条根须像毒镖似的钉着,兀自不甘心地抽搐。

王癞子躺在床上,因为根须被斩断,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变成了断断续续、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包裹着大腿的根须丛似乎暂时“萎靡”了些,但墨绿色的脓液依旧在缓慢渗出,看得人头皮发麻。

赵会计瘫在泥地上,裤裆湿了一大片,散发着可疑的骚气。他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绿豆眼里全是劫后余生的惊恐和后怕,哪还有半分之前的趾高气扬?二狗和三驴子拎着绳子棍棒,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跟俩门神似的——还是吓破了胆的门神。

围观的村民更是大气不敢出,看向陈铁根的眼神,从之前的同情、看热闹,瞬间变成了混杂着敬畏、恐惧和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一柴刀剁了妖怪的“手”?这还是那个整天蔫了吧唧、见谁都赔笑的陈铁根?

陈铁根甩了甩柴刀上粘稠的墨绿污血,那动作随意得像在甩掉镰刀上的草屑。刀身上的锈迹似乎被这污血浸润得更深、更斑驳了,隐隐透着一股子饱饮鲜血后的……餍足感?他懒得看地上瘫着的赵会计,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秦秀莲和她爹秦老蔫。

“愣着干啥?”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找点盐!越粗越好!再弄盆刚烧开的滚水!泼这些‘树根’上!快!”

秦秀莲如梦初醒,也顾不上害怕了,一抹眼泪,转身就冲进里屋。秦老蔫也挣扎着爬起来,哆嗦着去找盐罐子。

“陈……陈铁根!” 赵会计终于缓过一口气,声音尖利颤抖,带着色厉内荏,“你……你竟敢包庇……”

“包庇你大爷!” 陈铁根猛地回头,眼神如同两把淬了冰的剔骨刀,狠狠剐在赵会计那张肥脸上,“赵有财!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王癞子这腿,是秀莲妹子弄出来的?还是你他妈招来的‘山神爷’显灵了?!再敢放一个屁,信不信老子把你塞炕洞里,跟王癞子腿上这玩意儿作伴去?!”

他这话带着赤裸裸的威胁,配上他手里那把还在往下滴着墨绿污血的破柴刀,以及刚刚剁“妖怪爪子”的凶威,效果拔群!

赵会计被那眼神吓得一哆嗦,后半截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喉结上下滚动,愣是没敢再吱声。塞炕洞?跟那会咬人的树根作伴?他裤裆好像又湿了点。

很快,秦秀莲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滚开的沸水冲了出来,秦老蔫也捧来了半罐子粗盐粒子。

“泼!” 陈铁根言简意赅。

哗啦!

滚烫的开水混合着大把的粗盐,如同暴雨般泼向王癞子腿上那些蠕动的根须,以及地上墙上还在扭动的断茬!

嗤——!!!

一阵比刚才强烈十倍的、如同热油煎肉的刺耳声响瞬间爆发!伴随着更加浓郁、令人作呕的焦糊恶臭!

“嗬啊——!” 王癞子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嚎,身体剧烈抽搐。

那些被沸水盐汤浇中的根须,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海参,疯狂地扭曲、蜷缩、冒泡!表面的墨绿色脓液被迅速烫化,露出断茬和墙上的“毒镖”也迅速失去活性,变得焦黑僵硬,不再动弹。

这土法“消毒”效果立竿见影!虽然王癞子疼得死去活来,但腿上那些根须的活性肉眼可见地被压制了下去,不再疯狂生长蠕动,只是依旧狰狞地盘踞着。

“暂时死不了。” 陈铁根瞥了一眼疼晕过去的王癞子,对秦老蔫道,“秦叔,找点干净的布,裹严实了,别让这玩意儿再透气儿。秀莲,剩下的‘猪不吃’还有吗?捣碎了,混点草木灰,给他糊伤口边缘,能糊多少糊多少,别碰里面那黑疙瘩就行。”

“有!还有!” 秦秀莲赶紧点头,看向陈铁根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依赖。

陈铁根这才把目光重新投向泥地上瘫着的赵会计,脸上又挂起了那副懒洋洋的、带着点混不吝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在赵会计看来,比阎王爷的催命符还瘆人。

“赵会计,” 陈铁根用柴刀刀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地上一条焦黑的根须断茬,“您这裤子……湿得挺透啊?要不,先回家换条干的?这‘抓革命促生产’的活儿,穿着湿裤子干,容易得痔疮。”

噗嗤!

人群里不知谁先没憋住笑出了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压抑的哄笑。

赵会计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最后变成猪肝色,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哆嗦着,在二狗和三驴子连拖带拽的搀扶下,狼狈不堪地爬起来,连句狠话都不敢撂,夹着湿漉漉的裤裆,灰溜溜地挤出人群跑了,活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落水狗。

一场风波,被陈铁根一刀加一盆开水,暂时按了下去。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儿,没完。赵会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丢了这么大一个人,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陈铁根扛着柴刀,在众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晃晃悠悠地往自己那破泥坯房走。秦秀莲想跟上来,被他摆摆手拦住了:“看好王癞子,别让那黑玩意儿再冒头。我回去眯会儿,昨晚没睡好。”

他说的倒是实话。昨晚折腾那半颗蛇头,确实没怎么睡。更重要的是,他心里惦记着墙角酸菜缸里那泡了一宿的“硬菜”!

推开吱呀作响的破门,一股比昨天更浓郁、更复杂、也更……邪性的气味扑面而来!那味道,像是陈年老酸菜汤里炖了一锅腐烂的海鲜,又混进去半瓶敌敌畏,最后还撒了一把硫磺粉!顶得陈铁根都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他反手关上门,快步走到墙角那口大酸菜缸前。压着盖子的破砖头还在。他深吸一口气(差点被那味儿顶个跟头),一把掀开了沉重的木盖子!

嚯!

一股难以形容的、浓烈到形成淡绿色可视烟雾的气体,“噗”地一下从缸口喷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小屋!那味道,简直是对人类嗅觉的终极侮辱!

陈铁根屏住呼吸,眯着眼,忍着强烈的生理不适,探头朝缸里望去。

浑浊的卤水颜色变得更深了,近乎墨绿,表面漂浮着一层厚厚的、如同油脂般的暗红色泡沫,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诡异的气泡。昨天塞进去的半颗蛇头,此刻竟然……膨胀了!

原本干瘪的死寂蛇头,此刻像是吸饱了水的海绵,胀大了一圈,灰绿色的鳞片在墨绿的卤水里泛着一种油腻的、不祥的光泽。最诡异的是腔子里塞着的那团暗红色“血太岁”!

那玩意儿……活了!

不,不能说是活了。而是它像一块被泡发到极致的诡异菌毯,从蛇头的腔子里疯狂地蔓延出来!暗红色的菌丝如同活物的血管脉络,爬满了蛇头的内外表面,甚至有一部分已经探入了周围酸臭的卤水和腌菜里!菌丝表面分泌着黏稠的、亮晶晶的、如同糖浆般的暗红色液体,散发出那股子混合着腥甜、腐败和硫磺味的邪异气息!

整个画面,就像一颗来自地狱的、长满了暗红血管瘤的腐烂头颅,正在一缸馊臭的毒汤里缓慢地……发酵!

饶是陈铁根见多识广,也被这邪门又恶心的景象给整得有点反胃。这“深渊”出品的玩意儿,路子是真他娘的野得没边儿了!

他捏着鼻子,强忍着不适,用旁边一根烧火棍,小心翼翼地拨弄了一下那被暗红菌丝包裹的蛇头。

咕噜…

蛇头在卤水里微微晃动了一下。

突然!

那布满蛇头表面的暗红菌丝猛地一阵收缩蠕动!紧接着,一股更加浓郁的、带着强烈致幻和混乱气息的暗红烟雾,从菌丝缝隙和蛇头的眼窝、口鼻处“嗤”地喷了出来!直冲陈铁根面门!

“操!” 陈铁根反应极快,猛地后仰!同时体内那点微薄得可怜、却精纯无比的灵力瞬间运转至双目!

嗡!

他眼中似有极淡的银芒一闪而逝!

那股扑面而来的暗红烟雾,在他眼中瞬间被“解析”开来——无数细小的、扭曲蠕动的、散发着混乱精神波动的暗红色孢子!这玩意儿要是吸进去,轻则精神错乱发疯,重则直接变成只知道吞噬和破坏的深渊傀儡!

好毒的东西!

陈铁根屏住呼吸,手中烧火棍灌注了一丝灵力,闪电般探出,精准地点在那喷吐烟雾最剧烈的蛇头口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