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宫门各地的店铺老早把上月的账目都汇报了上来。
处理完公事的宫尚角最近难得清闲下来。每天早上练刀,中午喝茶,下午发呆。
平常天天在他旁边拌嘴的宫远徵和上官浅,两人这些天不知道都在忙什么,每天吃完饭就跑个没影。
有疑惑,宫尚角就要找到答案。
宫尚角喊住了正拿着一个方盒子往外跑的小桃,问起了这事。
“上官姑娘这几天都在干嘛?”
小桃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噗嗤一笑,回答他。
“上官姑娘和徵公子这几日都在商宫,打马吊,可有趣了,角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跟着小桃走到商宫的偏厅外,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笑声,夹杂着宫远徵的嚷嚷声。
推开门,看到眼前的景象,宫尚角才知道小桃说的那句有趣的含义。
四方桌前,宫远徵,上官浅,宫子羽和宫紫商各坐一方。
四人脸上都被墨汁画满了搞笑的图案。
宫远徵的双眼周围被涂了一大圈浓黑的墨,比竹林里的竹熊眼睛还圆还黑,中间只留个小白点当眼珠,看着傻气又憨。
鼻头被红色朱砂画了个红圈,像街边杂耍艺人脸上的妆。
鼻子上更是用浓墨写了个大大的输字,他一说话,脸颊的肌肉一动,输字也跟着晃,活像个小丑。
上官浅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纤细的眉毛被涂得乌黑且粗,像两条毛毛虫趴在额前。
额头正中间用浓墨画了个圆滚滚的大太阳,连太阳的光芒都画得歪歪扭扭。脸颊两边被朱砂画上了浓浓的两片腮红,像偷喝了酒。下巴还被画了一撇小胡子,衬得她脸格外搞笑,却又透着几分可爱。
一旁的宫子羽和宫紫商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也都被画满了,搞笑又喜感。
就连宫紫商旁边坐着的金繁,也是被画了一脸的墨汁。
这画面着实搞笑,宫尚角也忍不住噗嗤一声。
“哥......”被哥哥嘲笑的宫远徵炸毛,这副模样被哥哥看见就算了,哥哥还笑他。
宫尚角收住笑意,目光扫过四人脸上的图案,在心里默默数了数,算了一下输赢,开口。
“远徵,没想到这牌局里,是你输的最多。”
“怎么可能。”宫远徵跳脚,指着一旁笑的最大声的宫紫商。“明明是她输的最多,金繁脸上的那些都是替她画的。”
宫紫商抱着金繁的胳膊,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家金繁心疼我,愿意替我承担,别人享受不到这种待遇。你要是羡慕,也让宫尚角替你被画呀,看他愿不愿意。”
“我哥心疼我,当然会替我被画。”宫远徵立刻看向宫尚角,眼神里满是期待,像只等着被肯定的小兽,求证道,“是吧,哥?”
宫紫商心里则暗戳戳地想。
快答应,快答应,快答应。
在宫二脸上画画的机会呀,这辈子恐怕就这一次,错过了我得后悔一年,不对!得后悔三年!
宫紫商偷偷给宫子羽使了个眼色,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渴望 。
一定要让宫尚角加入,好趁机在他脸上画几笔。
“那尚角哥哥也得帮上官姑娘承担,毕竟上官姑娘可是未来的角宫夫人,肚子里还怀了你的孩子。总不能让她怀着孕还被画得满脸墨吧。”宫子羽说道。
“我哥......”
几人吵吵嚷嚷,定下了宫尚角脸部的归属,左边脸归宫远徵,右边脸归上官浅。
作为脸主人的宫尚角从头到尾没能插上一句话,拒绝的话都没出口,就被四人堵了回去。
丫鬟很快搬来了凳子,宫尚角无奈地坐到方桌侧面。
左面是宫远徵,右面是上官浅,这个角度还挺好,宫尚角能同时看到两边的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