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安去办完所有手续,又和我们一起将妈妈安稳地送进病房。看着她躺在病床上休息,我们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接下来是漫长的住院观察,不可能一家人都耗在这里。
我和我爸商量了一下,决定采用“倒班制”。我爸拍板:“今天白天我先在这儿守着,月月你和安安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尤其是安安,累了一夜了。晚上月月你自己过来换我。”
这个安排很合理,我和江予安都没有异议。中午等我给我爸妈点好外卖,看着他们吃上,我和江予安便准备先行离开。
从病房出来,走向电梯的一路上,我能明显感觉到江予安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轻快的气息。虽然他操控轮椅的动作依旧稳健,但眉宇间那份难以掩饰的愉悦和神采奕奕,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我爸妈态度的软化,尤其是那句“不是外人”,无疑给他注入了巨大的信心和能量。
然而,这份短暂的“精神”在他准备转移上车时,仿佛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平时他完成从轮椅到驾驶座的转移,虽然需要 努力,但总是流畅而稳定。可今天,他的动作明显变得滞涩而艰难。
他双手撑在轮椅扶手和车座之间,尝试发力将身体挪过去,但第一次发力,身体只抬起一点点就重重地落回了轮椅。
他的眉头瞬间拧紧。
“怎么了?”我心头一紧,小声问道。
“没事。”他简短地回答,声音有些发紧,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
第二次,他用尽了全力,几乎是靠着手臂的爆发力和腰腹残余的力量,硬生生将自己“拽”进了驾驶位。
但就在他身体大部分重量刚落到车座上,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坐姿的瞬间——
他的双腿猛地、剧烈地痉挛起来!
那是一种完全不受控制的、力道极大的抽搐,带动着他整个下半身都跟着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