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禹扣住她后脑的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灼热,怀清的指尖深深陷进他玄色锦袍的暗纹里。
当温热的触感从唇间炸开,她才惊觉自己竟被这看似温雅的男子诓了个措手不及。
你...她用力推开他,耳尖烫得能煎熟茶饼。
齐禹却好整以暇地捡起散落的宣纸,沾着墨渍的狼毫在宣纸上沙沙游走,仿佛方才激烈的吻不过是掠过书页的一阵风。
怀清咬着唇瞪他,胸腔里的鼓点震得她发懵:不就是亲一下吗?小说里写得肝肠寸断,倒像是天塌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深吸口气,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强行压下狂跳的心脏,伸手去够清单时,才发现自己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表面上她专注核对着酸梅汤材料,脑子里却不受控地回放齐禹唇角的温度。
她偷瞄了眼正低头写字的人,突然想起市井话本里说的耳尖发红的人最是心动,这才惊觉自己的耳朵烫得厉害,慌忙抬手扇风: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真是见了鬼了!
而齐禹握笔的手实则绷得发紧,佯装镇定的字迹歪歪扭扭。
他看着怀清慌乱却故作镇定的模样,喉咙发紧地咽下口水。
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俯身时掌心全是汗,亲上的瞬间,连呼吸都差点停滞。
他偷瞥她泛红的侧脸,恨不得把此刻的画面永远刻进眼底——原来她耳尖红透的样子,比满京城盛开的牡丹还要动人。
怀清指尖捏着泛黄的信纸,眉峰轻蹙:入夏后日头愈发毒了,这行宫解暑的冰块可有定制?
春知垂首上前半步,绞着帕子低声道:份例倒是每月都有,可前头内务府说......她咬了咬唇,说今岁河冰采得少,连各宫娘娘都要匀着用,咱们怕是......
想用得舒心肯定没有的。怀清望着窗外被晒得蔫头耷脑的芭蕉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信纸边缘,忽转头看向侍立一旁的春知,家里冰窖的存冰还够吗?
倒是还有些存货,春知咬着下唇摇头,可从府上运到行宫,少说也要半日脚程,怕是未到就化尽了。
也对。怀清垂眸摩挲着腕间玉镯,突然眸光一亮,不过,我倒有个法子——春知,速速打盆井水来!
待春知去外间打水,怀清指尖微动,一方暗紫色的布包凭空出现在掌心。
春知打来水,见自家夫人掀开布包舀出雪白硝石时,惊奇地问:姑娘,这......这是何物?
日后再与你细说。怀清将硝石缓缓倒入水中,指尖掠过水面时带起细碎白雾。
盆中清水竟肉眼可见地泛起冰晶,蒸腾的寒气瞬间驱散了室内暑气。
吱呀——木门突然被推开,齐禹手持折扇踏入屋内,扑面而来的凉意让他骤然停步。
看到铜盆里漂浮的冰块,他手中折扇“啪”地合在掌心,惊道:“这……这莫不是神仙手段?”
怀清挑眉,把冰盏往他面前一推,玉指轻点瓷面,笑吟吟问:“如何?”
“如何?你这是要做冰生意呀?”齐禹满是疑惑。
怀清眼睛陡然一亮,若有所思:“倒也不是不能试试……”
她当即侃侃而谈,冲春知吩咐:“你明日去揽月阁传信,但凡到咱们店消费的顾客,都能得一杯冷饮。店里各个角落摆上冰块,食客们喝着冷饮、涮火锅,得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