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初涉官场之事,很多门道还看不太明白,这也是正常的。
“那查抄结束了吗?”怀清又问道。
她知道,查抄过程中,衙役们会进入官员的府邸,对府中的财物进行仔细清点和登记。这个过程会非常严格和细致,不仅包括金银珠宝、古董字画等贵重物品,还会涉及房产、田地等不动产。衙役们会将所有物品列出详细清单,并进行封存和标记。而后,这些查抄所得的财物会被上交给朝廷,用于弥补国库亏空或作为惩罚的一部分。
“许家库房之前被窃,所以这次查抄出的金银财物可能有限,不过外头的宅院、田庄这些都已被查封。现在外头都在传,许家失窃是假,说不定早就得到消息,提前在转移产业了。”张老不紧不慢地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呃……”怀清听了,一时语塞,心里却清楚,许家那可是真真切切失窃了。
不过,听到外面这样的传言,她心里倒是乐开了花,很乐意跟着一起八卦。
“那王家呢?王家昨天刚分的家,这抄家是只抄王二老爷一家,还是全都一锅端了?”怀清好奇地问道。
她心里想着,王家大老爷昨天刚完成分家,不知道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律法有规定,分家的兄弟子女财产不会被抄。此外,族产也不被抄没,家族共有的资产,像祭田、学田、祠堂等,在官府查抄时不能被纳入抄家的范围之内。”张老耐心地解释着,对律法条文十分熟悉。
“也就是说王家大老爷逃过一劫了?”怀清微微皱眉,心里颇感遗憾。
在她看来,王家虽说表面上是王二老爷跟许家结亲,但王家大老爷才是真正的老狐狸,深藏不露。
“王氏宗族那边院门紧闭,不过王家昨日刚分家,还没正式到衙门入档,这次两兄弟一个也跑不了。”张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哎呀呀,这不得把王家大老爷气得吐三升血啊!算计了半天,结果还是一场空。”怀清忍不住笑出了声,脑海中浮现出王家大老爷气急败坏的模样。
“姑娘,外头都在传王家大老爷已经,那啥了。”春音从外面匆匆走进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
春音的消息来源虽然比不上张老快,但往往都十分离奇,让人意想不到。
“这王家大老爷这么不抗造?你从哪听来的消息?”怀清一脸怀疑地看着春音,对这个消息的真实性表示怀疑。
“咱们隔壁铺子是茶楼,茶楼掌柜媳妇身边的婆子说的。她侄儿的外甥在医馆当学徒,昨儿半夜王许两家都去医馆请大夫上门,说是见血了。”春音说到这里,刻意又压低了嗓音,神神秘秘地说,“据说,王家大老爷吐了三升血,满满一痰盂呢!”
怀清听了,忍不住闷哼一声,心想自己刚才还真说对了。不过,甭管这消息是真是假,王许两家这次是真的大难临头了。一旦深究起来,肯定会牵扯出一大堆人,到时候青州的官场怕是要天翻地覆了。
外头局势如此动荡,怀清想着铺子估计也没什么生意,便决定让醉红妆关几天门。
“张老,外头的情况你盯着,我放心。其他人都歇三日吧。”怀清神色平静地吩咐道,语气中透着一股沉稳与果断。
“是,姑娘。”张老恭敬地应道,点头示意明白。
“春音,你去叫一下金掌柜。”怀清转头对春音说道。
春音应了声好,给怀清续上茶水,便提着茶壶匆匆出门了。
“姑娘,支开春音,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吗?”张老看着怀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怀清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开门见山地问道:“大理寺卿姜夔,此人你可认得?”
怀清心里清楚,张老是齐禹给她的人,曾是戚老将军的斥候,昨晚这么大的动静,肯定逃不过他的眼睛。
“回姑娘,姜夔乃姜祭酒的长子,齐国公府世子夫人的长兄。”张老神色恭敬,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怀清听了,心中暗自惊喜,原来竟是自己人。
她心想,怪不得会突然有钦差大臣来摘了他们的“桃子”,原来是自己这边的安排。看来齐大叔动作还挺快的,这下可有的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