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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盟内暗斗(2 / 2)

他从怀中取出半块玄甲碎片,正是苏沐雪那日没能烧尽的残片,“这上面的噬灵砂有异动,你盯着炼虚宗的人,铜铃拐杖夜里响时,他们必会去后山。”

苏沐雪攥紧碎片,离火将碎片烤得发烫,却仍挡不住内里渗出的黑气:“玄机子的北斗阵昨夜动了,七星方位恰好罩住九大宗门的驻地,他是在防谁?”

叶云望向聚贤台的方向,那里的晨雾中隐有流光闪动,是各宗门的警戒符:“防的不是魔渊,是怕有人查焚天谷副谷主的死因。”

昨日副谷主被离火焚身时,叶云分明在他元神溃散前,看见他袖口露出半张北斗阁的传讯符。

正说着,山道尽头传来马蹄声。

三匹快马踏碎晨雾,为首者是炼虚宗的执法长老,手里举着块玄铁令牌:“代宗主有令,请叶先锋使即刻前往炼虚宗议事,北境冰原的阵眼图,需你亲自过目。”

叶云接过令牌,指腹触到牌上的冰纹,正是极寒殿特有的“冻灵术”——这令牌在凌霜手里待过至少三个时辰。

他将令牌掷回:“转告代宗主,叶某一介散修,不敢劳烦仙门大阵。北境冰原的阵眼,自有能者去守。”

执法长老脸色一沉,身后的弟子已掣出长剑。剑刃映着晨光,竟泛着与玄甲魔将鳞甲相似的暗纹。

苏沐雪的离火骤然暴涨,赤焰在山道两侧烧成火墙:“炼虚宗是要拦叶某的路?”

“不敢。”

执法长老勒住马缰,目光却在叶云腰间的月字佩上打转,“只是代宗主说,清玄长老圆寂前,曾将一枚‘护心丹’交托叶小友,如今炼虚宗弟子多被魔气所伤,还请叶小友……”

“护心丹?”

叶云突然笑了,破妄剑斜指地面,青光将山道劈开一道浅沟,“清玄长老燃魂前,只给过我半块刻着‘守’字的剑牌,莫非代宗主连长老的遗物都敢仿造?”

执法长老的脸瞬间涨红。

那所谓的护心丹,本是玄机子授意编造的由头,想趁机搜叶云的身——他们都怀疑,叶云藏着清玄长老留下的诛魔盟布防图。

马蹄声再次响起时,是炎狱带着焚天谷的弟子堵住了山道另一头。

赤膊上的火焰图腾烧得噼啪作响,他手里拎着个黑布包裹,扔在叶云脚边:“这是在副谷主房里搜出的,叶小友认得吗?”

布包散开,露出里面的黑色阵旗,旗角绣着的狼头纹下,竟压着个小小的“叶”字。

苏沐雪的离火瞬间将阵旗卷成火球:“这是栽赃!魔渊的阵旗怎会有叶兄的名字?”

“是不是栽赃,问问影鸦便知。”

凌霜的银枪突然从火墙后刺出,枪尖擦着叶云的耳畔掠过,将一只俯冲而来的影鸦钉在石壁上。影鸦的脚环上,赫然系着块与叶云同款的月字佩碎片。

叶云望着脚环上的裂痕,心口猛地一沉。那碎片是三日前在落霞谷被玄甲魔将击碎的,当时他明明亲手将残片埋进了灵脉深处。

“看来叶小友与魔渊的渊源,比我们想的要深。”

玄机子的声音从云端传来,鹤氅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九宗已决议,暂革去叶小友先锋使之职,待查清影鸦之事,再作定论。”

破妄剑突然发出龙吟,青光直冲云霄。叶云望着山道两侧的修士,他们眼中有惊疑,有鄙夷,唯独没有往日的信任。

他突然想起清玄长老元神消散前,曾在他掌心写过一个“乱”字——不是怕魔渊乱,是怕仙门自乱。

“不必革职。”

叶云解下腰间的先锋使令牌,随手掷向聚贤台的方向,“这令牌,谁想要,谁捡去。”

他转身走向西侧的密林,破妄剑劈开挡路的荆棘,“只是提醒诸位,焚天谷的火脉昨夜又黑了三尺,影鸦群正在往南域的麦田飞——那里住着三万名凡人农夫。”

密林深处突然传来狼嚎,是西漠的牧民在放信号。叶云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苏沐雪望着他的背影被树影吞没,突然将离剑插进土里,赤焰沿着山道蔓延,在石板上烧出一行字:“影鸦脚环的裂痕是新的。”

炎狱盯着字上跳动的火苗,突然一拳砸在树上:“妈的!老子的弟子还在火脉里埋炸药,哪有空在这内斗!”

他扯下胸前的焚天谷令牌,扔给执法长老,“这诛魔盟谁爱当谁当,老子去炸阵眼!”

凌霜的银枪也收了回来,枪尖挑着那只影鸦:“极寒殿的弟子在北境抓到过活的影鸦,它们认主的信物,是北斗阁的星砂。”

玄机子的鹤氅在云端晃了晃,再没出声。

叶云在密林里走了三个时辰,破妄剑突然在一处山涧边轻颤。

剑身上的“虚”字映出涧底的景象:无数黑色的细线顺着水流往南延伸,在水底织成一张网,网中央沉着块北斗阁的星盘,星盘转动时,细线便往凡人村落的方向蠕动。

“原来九幽冥锁阵的真正阵眼,是凡人的灵脉。”叶云蹲下身,月字佩贴近水面,白光将水底的黑线逼退半尺。

他突然明白清玄长老为何要燃魂——这位老人早已发现,魔渊要的不是仙门的灵气,是千万凡人的生魂。

山涧上游传来脚步声,是石磊带着两个南域少年追了上来。

少年们背着装满毒箭的竹篓,石磊的断剑上还沾着泥浆:“叶大哥,苏姐姐说你可能会来这里。墨先生配了新的化魔散,能让凡人暂时闭住生魂。”

叶云接过药篓,指尖触到少年们冻得发红的耳朵,突然将破妄剑插进涧边的岩石:“你们带药去南边的村落,告诉村民往山坳里躲。我去北境冰原。”

“可是……”

石磊望着他手腕上隐约浮现的黑线,“苏姐姐说那是陷阱。”

“是陷阱,才有机可乘。”

叶云的目光投向冰原的方向,那里的云层泛着诡异的紫色,“他们想让我死在冰原,我偏要看看,是谁在那里等着收我的尸。”

他拔起破妄剑,青光在山涧上空划出一道弧线,惊起无数水鸟。

鸟群掠过密林时,叶云看见苏沐雪站在远处的山岗上,离火在她掌心凝成一点星火,像是在给他指引方向。

山风吹过涧水,带来下游村落的炊烟味。叶云握紧剑,往北境冰原走去。

破妄剑的青光劈开晨雾,在雪地上留下一道笔直的痕迹,像是在说:有些路,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得走下去。

北境冰原的寒风卷着雪粒,打在破妄剑上发出细碎的脆响。

叶云踏着及膝的积雪前行,每一步落下,脚下的冰层都会泛起青色涟漪——那是破妄剑的灵力在试探地脉,可触到的只有越来越浓的黑气,像是无数条冻僵的蛇,藏在冰下缓缓蠕动。

他在一处裂开的冰缝前停下。冰缝深处隐约有微光闪烁,不是魔渊的黑气,而是极寒殿特有的冰魄光。

叶云将破妄剑垂直插入冰面,青光顺着剑穗往下蔓延,冰层应声裂开,露出里面冻着的三具尸体——

竟是极寒殿派去“探查”冰原的弟子,他们的胸口都插着极寒殿的制式短刀,脸上凝固着惊恐,却不见半点魔气侵蚀的痕迹。

“原来所谓的魔修突袭,是自导自演。”

叶云弯腰拾起弟子手中紧握的半块令牌,上面刻着的“凌”字已被鲜血冻住,“凌霜想用弟子的命,逼你我彻底反目。”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冰层碎裂的声响。

凌霜的银枪穿透雪雾,枪尖直指他后心:“叶云,你擅闯冰原阵眼,还敢污蔑极寒殿,今日定要你为这些弟子偿命!”

叶云侧身避开,破妄剑与银枪相撞的刹那,冰面炸开无数冰晶。

他突然发现凌霜的枪杆上缠着根细如发丝的黑线,正随着她的动作往枪尖蠕动——那是夜煞的蚀灵线,看来这位极寒殿主,早已成了魔渊的傀儡。

“清玄长老的铜铃,昨夜在炼虚宗后山响了七声。”

叶云的剑势陡然转厉,青光中映出凌霜身后的雪雾里,影影绰绰站着数十个身影,皆是九大宗门的核心弟子,“玄机子让你来当饵,是想借你的手,坐实我通魔的罪名吧?”

凌霜的银枪突然失控,枪尖转向自己的咽喉。她惊恐地瞪大眼,却止不住手臂的动作——蚀灵线已顺着血脉缠上她的识海。

叶云的破妄剑及时挑开银枪,青光斩断那根黑线,凌霜踉跄后退,望着自己腕间迅速消退的黑纹,突然呕出一口黑血:“是……是玄机子给的‘固元丹’,他说能增强抗魔之力……”

雪雾里的身影突然动了。

炼虚宗代宗主捧着铜铃拐杖冲在最前,拐杖上的铜铃发出刺耳的声响,那些被蚀灵线控制的弟子如提线木偶般扑来。

叶云将凌霜护在身后,破妄剑横扫而出,青光在雪地上画出一道圆弧,圆弧内的黑气遇光即散,露出弟子们胸口被强行种下的魔种。

“他们不是要杀你,是要逼你入魔。”

凌霜的声音发颤,银枪拄地才勉强站稳,“九大宗门里,早就有一半人被魔渊控制,玄机子想借你的破妄剑,净化那些不听话的……”

话音未落,铜铃拐杖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清玄长老的声音从铃铛里传出,震得雪雾都在颤抖:“玄机子!你以为用蚀灵线控制九宗,就能替夜煞打开仙界裂缝?老身早已在阵眼埋下‘反灵玉’,今日便让你尝尝灵脉反噬的滋味!”

金光顺着冰缝渗入地脉,冰原下的黑气突然疯狂翻涌,那些藏在冰层里的蚀灵线被金光点燃,化作无数火蛇窜向雪雾中的身影。

炼虚宗代宗主惨叫着被火蛇吞噬,铜铃拐杖滚落在叶云脚边,铃身裂开的缝隙里,掉出半张地图,上面用朱砂圈着的,正是问剑崖下的聚灵阵眼。

“原来清玄长老早有准备。”

叶云拾起地图,破妄剑的青光与铜铃的金光相融,在冰原上空凝成一道光柱,“玄机子想借聚灵阵反转灵脉,将南域的灵气灌入魔渊,难怪他要死死攥着盟主权柄。”

凌霜望着光柱中浮现的无数冤魂——都是这些年被九宗以“通魔”罪名斩杀的修士,突然将银枪掷向问剑崖的方向:“极寒殿还有清醒的弟子,我去通知他们守住聚灵阵!叶云,你……”

“我去会玄机子。”

叶云的破妄剑已指向南方,青光刺破雪雾,“有些账,该在问剑崖算清楚了。”

他转身踏入光柱,身影被青光包裹,竟比冰原的日光还要炽烈。

凌霜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雪雾尽头,突然拔出短刀划破掌心,鲜血滴在冰面上,凝成极寒殿的传讯符——

符纸上,第一次没有刻北斗阁的星纹,只画着一柄斜插在雪地里的剑,剑穗上的红绸,正迎着风往南飘。

冰原的寒风依旧凛冽,但冰层下的黑气已开始消散。破妄剑留下的青光在雪地上蜿蜒,像一条通往黎明的路,尽头处,问剑崖的轮廓正渐渐清晰。

叶云知道,那里有一场更难的仗在等着他,但这一次,他的剑不再只为自己而挥——剑身上流转的青光里,映着无数不甘被奴役的魂灵,正随着他的脚步,一步步走向最终的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