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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接手——内务部の处理办法(2 / 2)

薇薇安接过两份沉甸甸的文件袋,心里五味杂陈。皮韦尔同志太懂了,什么都安排好了,连转移玛格丽特注意力的“安抚物”都替她准备好了,也堵住了她任何推脱或抱怨的借口。他甚至还记得艾蕾的状态。这无懈可击的周到让她有火都发不出。

“谢谢主席……我会处理好的。”她只能再次保证。

“对了,”皮韦尔像是刚想起来,弯腰从桌子底下摸索出一个用漂亮的包装纸系着丝带的盒子,“这个,给小艾蕾和她家沃克的。一点点小点心,庆祝他们……嗯,‘双喜临门’。沃克在隔壁小会议室等你。”

薇薇安拿着文件、盒子和一肚子没处说的无奈,几乎是飘出了皮韦尔办公室。隔壁小会议桌前,沃克正低头看着一份临时调函,眉头舒展,神情是一贯的沉稳和温和。看到薇薇安进来,他抬起头,眼中流露出理解和一丝歉意。

“薇薇安同志,”沃克站起身,声音温和而清晰,“皮韦尔同志都交代了。资料我看过了,工联那边我会陪你一起过去。”

薇薇安看着沃克那包容而可靠的样子,看着他自从得知妻子怀孕就显得格外柔和的眉目,再看看自己怀里抱着的文件和那个包装精美的“慰问礼”,心里那点因借调人而产生的小疙瘩瞬间被抚平了大半。

她无奈地笑了,带着一点真正的释然:“走吧,夏尔。皮韦尔同志还说,要你……呃……保护好我,别让我太累着?”她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有点滑稽。

沃克也笑了,一边自然地接过她怀里较重的那份文件袋,一边帮她打开会议室的门,温声应道:“好的,我会的。”

接下来的几天,波旁宫的人们看到了一个崭新又熟悉的工作节奏。薇薇安成了风暴的中心。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主要做玛格丽特的扩音筒和社交润滑剂。内务部培养出来的精确和条理,开始主导运转。

在主席办公室临时开辟的指挥区(离玛格丽特病房不远,方便汇报但又隔绝过多打扰),她像一台精准的机器处理着信息流。

面对财政委员提交上来的那份混乱不堪、数字还对不上号的南美洲贸易额预期修正案,薇薇安没像玛格丽特那样先指出战略方向。

她拿起红色铅笔,直接圈出几处明显衔接错误的加减法算式和前后矛盾的备注说明,然后面无表情地把文件塞回给脸色通红的委员:“特使先生,这份文件第3页第2段和第4页第1段的数字总和差了一千七百万法郎,第5页提到的新税率与第2页的附表b明显矛盾。请核对原始数据来源并在今天下午三点前重交。我需要准确数字,不是故事会草稿。”

当波兰驻法武官紧急求见,声称先前交付的火炮射程参数在实测中遇到复杂山地环境需要特殊改装支持时,薇薇安没有立刻许诺调动哪个工厂。

她拿起电话,冷静地拨通了工业规划委员会下属标准化办公室:“请查阅编号d-RS-075型野战炮在喀尔巴阡山南麓高寒、高湿、坡度≥35度环境下的现有技术适应报告。没有报告?立刻联系圣艾蒂安厂总工程师和克拉科夫技术保障组组长,我需要他们联合在一小时内出具可行性口头评估。同时通知军工物资调配处,准备三套标准山地机动牵引架作为‘技术测试样品’,预调至边境中转站,具体出发等指令。告诉武官同志,我们正在技术解决中。”

最精妙的操作发生在调配物资以安抚委内瑞拉的过程中。为了兑现玛格丽特之前含糊提出的增加对委内瑞拉民生工业品进口(特别是儿童用品)的承诺,但又不能真的让国内本就紧张的消费品市场雪上加霜,薇薇安精准地瞄准了流通环节。

她对着一份冗长乏味的海关进出口商品目录,眼睛像雷达一样扫描。她果断拍板,把一批由于出口国临时政策调整而积压在里昂中转仓库的、品质上乘但因合同纠纷暂时无法交付给斯堪的纳维亚客户的法国产精致针织童袜和毛线帽,贴上了“友谊援外专用”(而非正常贸易标签)的特殊标识。

这些货品品质优良但体量不大,不会冲击市场。她让秘书处迅速编了一份措辞热情洋溢的“法国工人兄弟致委内瑞拉革命儿童的小小心意”的声明,附上货物清单,直接发往加拉加斯。

“通知里昂海关仓库,立即释放这批滞留货物,优先加塞进下一班发往卡贝略港的航班!标签换新的,‘贸易品’改成‘援助品’,海关税费从……国际革命宣传基金小额专项走账!”

而那个给沃克和艾蕾的慰问点心盒,也成了薇薇安安抚情绪的好道具。下午茶时间,当艾蕾因为一个复杂的供应链数据表算得焦头烂额、烦躁不安时,薇薇安会在她办公桌上轻轻放一块盒子里拿出来的、包装精致的小巧克力或者松饼。

她不会说安慰话,只会在艾蕾感激地抬头看她时,板着脸催一句:“专心点,小太阳,吃完了赶紧把糖业协会那报告对完!”

每天结束繁重的工作后,无论多晚,薇薇安都会去玛格丽特病房待一小会儿,简明扼要地汇报几个关键进展。她总是雷厉风行地冲进去,把重要批阅过的文件或者需要“请指示”的放在玛格丽特手边(当然,旁边一定有医生监控时间),汇报条理清晰,绝不拖泥带水。

汇报完,她脸上那种“掌控一切”的专业面具会稍稍卸下一点,在离开前,她会走到玛格丽特床边。在无人注意的角度,她会飞快地、极其轻柔地用手背碰一下玛格丽特放在被子外的手,触感冰凉而迅速。

“别瞎操心,睡觉。”薇薇安的声音会比平时低一点,带着一种不容辩驳的意味,眼神却在扫过玛格丽特苍白但已有些血色的脸颊时,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疼。然后她转身,又是那个风风火火的内务部干将,步伐坚定地走出病房,把安静留给需要休息的病人和守护在一旁的路易。

病房门关上后,玛格丽特的目光通常会落在床头柜那个铮亮的不锈钢保温杯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身上的旧划痕。路易递过温水时,会看到玛格丽特嘴角弯起一个带着倦意却又无比放松的微笑。

“薇薇安她……”路易开口,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嗯,”玛格丽特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语气带着信任和一丝暖意,“我知道,有她在盯着。我放心。”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映照着保温杯沉默的金属光泽。

而在波旁宫的走廊里,薇薇安快步走向电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稳定。她的公文包侧面口袋里,那幅蜡笔画的一角露出来一点绚烂的色彩。走廊尽头,黎明前的微光已经开始悄悄点亮巴黎的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