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依赖依旧深重,甚至因为这份“活泼”而显得更加真实、更加触手可及。
她会在散步时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角,会在晚上入睡前软软地要求“再说明天去哪里散步好不好”,会在吃到喜欢的甜点时,眼睛弯成月牙,满足地喟叹:“朝屿最好了。”
这些依赖的举动,像最甜美的毒药,滋养着孟朝屿扭曲的爱意。
他享受着这种被她需要、被她全身心信赖的感觉。
他会耐心地回答她所有幼稚的问题,会因为她一句“想吃甜的”而想方设法弄来各种精致的点心,会将她所有无意识的亲昵举动。
比如玩他衬衫的纽扣,或者靠在他肩上小憩,都视若珍宝。
在这看似日渐温馨的氛围下,掌控的绳索并未放松分毫。
孟朝屿给她的“自由”,始终被严格限定在以那栋小楼为圆心、目力所及的范围内。
每一次散步的路线都经过精心规划,绝不会靠近疗养院的其他区域或出口。
他会巧妙地用身体和话语引导她的视线,阻断她对更远方的好奇。
当孟朝桉某次指着远处一条隐约可见的小路问“那边通向哪里”时,孟朝屿会立刻用一种略带担忧的语气回答:“那边是未开发的林区,不太安全,我们不过去。”同时自然地揽住她的肩,将她带向另一个方向。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孟朝桉不疑有他,很快就会被新的发现吸引注意力。
夜晚,当孟朝桉带着散步后的疲惫和心满意足沉沉睡去,孟朝屿便会坐在阴影里,长久地凝视着她的睡颜。
白日里的活泼与欢歌已然沉寂,此刻的她安静柔弱,完全依附于他的掌控。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他感到一种战栗的兴奋。
他伸出手指,隔空描摹着她的轮廓,眼神痴迷而阴郁。
他的雀儿在歌唱,但歌声必须回荡在他的笼中。
她的活泼,她的笑容,她的生命力,都只能为他一人绽放。
任何试图打破这平衡的因素,都必须被彻底清除。
他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却带着绝对占有意味的吻。
“就这样,很好。”他低声呢喃,如同魔鬼的呓语,“只看着我,只为我笑……永远这样,我的姐姐。”
睡梦中的孟朝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微微蹙了蹙眉,无意识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孟朝屿的眼神暗了暗,随即又恢复成一片深不见底的温柔。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让她习惯,让她沉沦,直到她的世界小到只剩下他,直到这笼中雀的欢歌,成为只为他响起的永恒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