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的指挥中心里，他看着杨潇的专访录像，冷笑一声：“玩真情打动人是吧？看看你能承受多少波攻击。”
他下令水军队伍转变策略，开始质疑杨潇故事的“真实性”：
“太完美了，像是精心编排的剧本！”
“一个集团总裁流落街头居然没人认出来？太假了！”
“那个林倩怕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故意接近的吧？”
更阴险的是，赵锐派人找到了几个真正在东莞街头见过杨潇的人，用金钱利诱他们说出“更劲爆”的版本：
一个流浪汉收了钱，对自媒体说经常看见杨潇“与不明身份的人秘密交易”；
一个小贩被买通，声称林倩曾经“勾引”过客人；
甚至有人捏造说见过杨潇“吸毒后神志不清”。
这些“证人证言”被精心剪辑后在网上传播，虽然漏洞百出，却足以混淆视听。
“他们像是在和我们打游击战。”公关总监无奈地向杨潇汇报，“我们澄清一点，他们就换个角度攻击另一点。这样下去，公众会疲劳，最终只会记住负面信息。”
杨潇站在办公室窗前，沉思良久。忽然，他转身问：“这些攻击有什么规律可言？”
公关总监调出数据图：“看时间分布，几乎都是在我们上班时间开始发酵，而且每次都选择不同的切入点，但核心目的很明确——打击您和林小姐的个人形象。”
杨潇眼神锐利起来：“像不像商业竞争中的多点攻击策略？分散对手注意力，消耗对手资源？”
“您的意思是...”
“这很可能不是简单的媒体炒作，而是有预谋的商业攻击。”杨潇断定，“查一下最近谁在大量做空杨氏股票。”
调查结果令人震惊：过去两周，有多个离岸账户通过复杂操作做空杨氏集团，获利已达数千万。
“手法非常专业，几乎不留痕迹。”金融分析师报告说，“如果不是刻意追踪，根本发现不了关联。”
杨潇冷笑：“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继续追踪资金流向，我要知道最终受益人是谁。”
就在调查进行时，林倩那边又遇到了新麻烦。
基金会接到匿名举报，称林倩滥用捐款为家人谋利。尽管很快被证实是诬告，但调查过程本身已经对基金会声誉造成影响。
更令人心痛的是，林倩的母亲接到恐吓电话，说她女儿“靠身体上位”，老人气得心脏病复发住院。
医院里，林倩守在母亲病床前，眼泪止不住地流。杨潇赶到时，看到她憔悴的样子，心如刀绞。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他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
林倩摇头：“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我有点累了。”
那一刻，杨潇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杨氏集团官网和各大社交媒体同时发布了一条简短公告：
“鉴于近期网络上的不实信息已对杨潇先生及林倩女士的家人造成严重影响，我们将暂停一切公关回应，保留通过法律途径追究责任的权利。同时，杨氏集团与萤火虫基金会的工作照常进行，以实际行动证明一切。”
公告一出，舆论哗然。很多人赞赏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也有人质疑是心虚的表现。
但真正让人意外的是杨潇的下一步行动。
他带着林倩离开了东莞，前往一个偏远山村。那里有萤火虫基金会资助的第一个妇女手工艺合作社。
没有媒体跟随，没有保镖前呼后拥，只有他们两人和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在那里，杨潇和林倩与当地妇女一起劳作，学习编织手艺，听她们讲述自己的生活故事。
一天晚上，合作社举办了一场小小的萤火虫晚会。大家围坐在篝火旁，分享着自己的经历。一个中年妇女鼓起勇气讲述了自己逃离家暴、独自抚养孩子的故事，说到动情处潸然泪下。
林倩忽然站起来，走到中间，声音微微颤抖：“我也曾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希望。我在夜场工作过，每天面对各种眼光和议论。但我从未放弃尊严，也从未停止相信善良。”
她讲述了自己的故事，没有任何修饰，只有最真实的感受和经历。当她说完时，许多人都流下了眼泪。
杨潇走上前，握住她的手，面对众人：“我们无法选择过去，但可以选择如何面对过去。真正的强大不是完美无缺，而是在破碎后依然能保持完整的心。”
没有人知道，这一幕被合作社的监控摄像头记录下来。几天后，这段视频不知怎么流传到了网上，没有剪辑，没有解说，只有最真实的画面和声音。
视频迅速传播开来，标题是：《最真实的回应：破碎与完整》。
这一次，舆论彻底转向。人们为杨潇和林倩的坦诚和勇气感动，开始自发反驳那些负面言论。甚至有不少知名人士站出来声援，批评媒体不负责任的炒作。
在上海的指挥中心里，赵锐愤怒地摔碎了手中的酒杯。
“真情牌？好，我就看你们能坚持多久。”他眼中闪着疯狂的光，“下一步，该让游戏升级了。”
他打开一个加密文件，里面是关于杨潇母亲多年前去世的医疗记录。一条被所有人遗忘的线索，或许能揭开一个惊人的秘密...
而此刻在山村的星空下，杨潇和林倩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他们依偎在一起，看着夜空中飞舞的萤火虫，那些微弱却执着的光点，在黑暗中格外明亮。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一起面对。”林倩轻声说。
杨潇握紧她的手，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远处的黑暗中，一台长焦相机悄无声息地记录着这温馨的一幕。游戏远未结束，只是进入了新的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