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和石陀往密室走时,石陀突然说:
“以后我夜里守着锻铁坊吧。有我在,谁也别想偷东西。”
他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我这把锤,既能打铁,也能打贼。”
阿砚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安心了许多。
火把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把并肩而立的铁剑。
她知道,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但只要他们守住初心,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
西墙的火把渐渐熄灭,留下满地艾草灰烬。
远处的山林里,似乎还有更多黑影在窥探,但锻铁坊的方向,已亮起一盏灯——
那是石陀在连夜锻造新的短刀,刀刃的寒光里,藏着墨家弟子的决心。
天刚蒙蒙亮,锻铁坊的石桌上就摊开了张皱巴巴的麻纸,上面是魏宫密探的供词,墨迹被泪水晕开了好几处。
墨影用石块压住纸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没打三下就全招了,骨头比麦秸秆还软。”
他嗤笑一声,把供词往阿砚面前推了推,“你自己看,这姓罂的心思有多黑。”
阿砚放下手里的油布,指尖沾着桐油,在供词上留下个浅浅的印子。
密探招认自己是魏都工官署的“细作”,专司打探各国工匠技艺,这次混在公子罂的随从里,本想趁夜潜入密室,“若能偷到农器图谱残卷,赏五十金,升为队正”。
“果然是冲着图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