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说造啥就造啥,我给你掌火,保证火候准得很!”
晨光漫过锻铁坊的门槛,落在青铜耒上,也落在那本 “农器注解” 上。
阿砚咬了口麦饼,麦香混着腌菜的咸香在舌尖散开,踏实得让人心安。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肩上扛着的不只是一份技艺,更是无数百姓的生计,是墨家 “利天下” 的初心,沉甸甸的,却也亮堂堂的,像这初升的朝阳,能照亮前路。
木公站在密室的石阶上,听着外面两人的对话,悄悄把箱盖掩好。
他摸出腰间的铁尺,尺身上刻着的 “守正” 二字在微光中闪着光。
或许,他这把老骨头,终于可以放心了。
有些东西,总得交给年轻人去做,才能活得更长久。
就像这密室里的图谱,藏了几十年,也该见见天日了。
锻铁坊的火炉从清晨就烧得旺,橙红色的火苗舔着坩埚底,映得木公的脸忽明忽暗。
他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炉边,手里捧着本泛黄的竹简,正是那本《铸器火候诀》,封皮上的字迹被摩挲得发亮。
阿砚和石陀分站两侧,手里都拿着竹片和炭笔,像两个等着开课的学童。
“农器的青铜,讲究‘韧而不脆,坚而不硬’。”
木公敲了敲坩埚沿,里面的铜块已熔成半流质,泛着暗红光,“就像这犁头,铜锡比要六比四,火候到橙红色就行,不能烧到发白。发白了就是过了,铜水太烈,铸出来的东西看着硬,实则脆如琉璃,耕地时一碰石头就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