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换了U盘。”他说，“用一模一样的外壳，但里面是旧文件，导致播放不稳定。”
“所以刚才的卡顿不是设备问题，是文件被替换了？”姜悦兮脸色变了，“她想让我们在练习时出错？”
“不止。”沈墨渊语气冷了下来，“她如果真关心规则，不会只说一句‘别违规’，而是会直接上报。她来这儿，是想让我们自己犯错，再借规则压我们。”
姜悦兮握紧了拳：“她到底想干嘛？”
“嫉妒。”沈墨渊直视她，“她以为高中那段友情能让她在我心里特别一点，但她错了。我现在眼里只有你。”
姜悦兮心头一热，嘴上却哼了一声：“这时候说情话，不怕我骄傲？”
“我说的是事实。”他把真正的U盘收好，“接下来，所有设备由我亲自保管。训练时间也调整一下，避开容易被人干扰的时段。”
“不行。”姜悦兮摇头，“我们不能躲。她敢来试探，说明已经在找机会搞我们。与其被动防备，不如主动把新编舞练扎实，让她没空子可钻。”
沈墨渊看着她，片刻后笑了：“你越来越像那个我要守护的人了。”
“少来。”她翻了个白眼，“赶紧放音乐，再练三遍，我要把每个节拍都刻进肌肉里。”
音乐再次响起，节奏强劲。她全神贯注，动作干净利落。沈墨渊站在一旁计数，偶尔纠正细节。
练到第二遍结尾时，她一个翻身落地，脚下一滑，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
“疼吗？”沈墨渊立刻上前。
“没事。”她撑着地面站起来，手肘蹭红了一片，“就是地板太滑了。”
沈墨渊蹲下查看：“这里确实反光严重，可能是早上保洁拖完地没干透。”
姜悦兮甩了甩手：“再来一遍，这次我注意落点。”
“等等。”沈墨渊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技术组吗？b馆训练室地板湿度异常，安排人来测一下防滑系数。另外，把今天进出记录调出来。”
挂了电话，他抬头：“从现在起，任何异常都要记录。她要是真想玩阴的，我们就让她一步步暴露。”
姜悦兮看着他，忽然笑了：“你知道吗？你认真起来的样子，比高冷的时候帅多了。”
“少转移话题。”他站起身，“手肘都红了，还说没事。”
“那你要不要吹一下？”她眨眨眼，“传说中，亲一下就不疼了。”
沈墨渊一顿，耳尖微微泛红：“现在练舞，还是想疼的事？”
“我这是寻求心理安慰！”她笑出声，“再说了，你都不吃醋，我还得自己制造点火花。”
“我不吃醋，是因为我知道你会选谁。”他淡淡道，“而且，她连让你真正警惕的资格都没有。”
这话让姜悦兮心里踏实下来。
她重新站定，按下播放键。
音乐轰然炸开，她跃起、旋转、落地，动作愈发流畅。沈墨渊在一旁跟着节拍轻敲墙面，眼神专注。
训练室外，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门悄悄合上。
林悦靠在墙边，手里攥着一根空的U盘外壳，指节发白。
她盯着监控室的方向，咬了咬唇。
刚才她亲眼看见沈墨渊打电话调记录，也看见姜悦兮摔倒后，他第一时间冲上去扶人。那种紧张和心疼，是装不出来的。
“凭什么……”她低声喃喃，“我认识他三年，她才多久？”
她低头看着手机，相册里还存着高中毕业那天，她偷偷拍的沈墨渊侧脸。那天他站在礼堂外，阳光落在肩上，她鼓起勇气想表白，却被班主任叫走。
等她回来，他人已经走了。
后来听说他去了外地参加集训，连告别都没说。
她一直以为，那是他们之间的遗憾。
直到看到他朋友圈里，第一次转发姜悦兮的舞蹈视频，配文只有三个字：【加油】。
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晚了。
可她不甘心。
她点开学校论坛的私信页面，找到一个匿名账号，快速输入一行字：【b馆训练室最近频繁更换编舞，疑似违规操作，建议查一下备案记录】
发送后，她深吸一口气，又打开另一个社交群聊——那是几个对姜悦兮不满的女生私下建的小圈子。
她截了张图，是姜悦兮刚才练习时摔倒的瞬间，配上文字：【富家千金也有摔跤的时候，新编舞太难，怕是撑不到决赛】
发送，退出。
她重新整理表情，推开门，再次朝训练室走去。
这一次，她手里多了一瓶运动喷雾。
“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她对自己说，“毕竟，朋友之间，总该互相关心。”
门推开时，姜悦兮正完成一段高难度衔接，汗水顺着发梢滴落。
林悦站在门口，举起手中的喷雾：“听说地板滑，我带了防滑剂，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