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兮正准备重新开始练习，音响却再次卡顿了一下，音乐停了半秒才继续播放。她皱了皱眉，看向角落的监控屏幕，发现画面也轻微闪了一下。
“信号又不稳？”她小声嘀咕。
沈墨渊走过去检查设备接口，手指刚碰到U盘，手机震动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是条群消息，没点开，直接锁屏放回口袋。
“可能是线路接触问题。”他说，“等会我让技术组再排查一遍。”
姜悦兮点点头，活动了下手腕：“那我们先从头来一遍新编排？我想试试连贯性。”
“行。”他走到音响旁，重新导入剪辑好的音乐文件，“这次我全程盯着节奏。”
她站定在中央，深吸一口气，闭眼一秒。音乐响起，低音炮轰鸣，古筝扫弦如刀锋划过空气。她猛地甩头，肩膀发力，侧滑步接双掌落地，动作比刚才更稳，力量感十足。
沈墨渊站在一旁，目光紧随她的每一个动作。当她完成翻身站立时，他轻轻点头。
“第三段变速处理你卡得很准。”他说，“但地板过渡还是有点赶，再慢半拍会更自然。”
她擦了把汗，笑着问：“你是打算当我的专属舞蹈教练了？”
“谁让你非要临时改风格。”他语气平淡，眼里却带笑，“我不看着，你明天就得拄拐上课。”
她刚要反驳，门口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两人同时转头，看见林悦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杯，笑容温温柔柔。
“打扰你们了吗？”她声音很轻，“我路过b馆，听见音乐声，就进来看看。”
姜悦兮愣了下：“林悦？你怎么会在这？”
“我刚去探望舞蹈社的老学姐，顺路过来。”林悦走进来，目光在沈墨渊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听说你在准备决赛，特意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谢谢，不过我们现在还在调整阶段。”姜悦兮笑了笑，“还没定型呢。”
“是吗？”林悦走近几步，视线落在音响上，“你们现在跳的是新编舞？节奏好强啊，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嗯，想换个风格。”姜悦兮说，“评委喜欢有冲击力的表演。”
林悦点点头，眼神微闪：“沈墨渊一直都很支持你呢，连音乐都亲自剪辑。”
“他就是闲不住。”姜悦兮语气轻松，“反正他也不爱打游戏，不如帮我改改音乐。”
林悦笑了笑，指尖轻轻摩挲着保温杯的盖子：“你们配合得真默契。我记得高中时他也这样，每次我有什么事，他都会默默帮忙。”
沈墨渊终于开口：“那是社团活动，大家分工而已。”
“也是。”林悦垂下眼，“那时候我们关系那么好，我还以为……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姜悦兮察觉到气氛微妙，笑着打圆场：“你们高中认识啊？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普通同学而已。”沈墨渊语气平静，“她参加过一次校庆演出，我负责后台技术支持。”
“哦——”姜悦兮拖长音，“怪不得这么熟。”
林悦抬眼看了沈墨渊一眼，又转向姜悦兮：“其实我一直挺佩服你的。家世好、长得漂亮、跳舞也厉害，最重要的是，能让沈墨渊这么上心。”
“你也挺优秀的。”姜悦兮笑着说，“沈墨渊都说了，你当时可是演出主力。”
林悦轻轻摇头：“可最后他记得的人是你。”
话音落下，训练室安静了一瞬。
沈墨渊眉头微皱：“别说得好像我欠谁似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悦立刻换上抱歉的表情，“我只是感慨，感情这种事，真的说不准。”
姜悦兮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没表现出来，只是轻轻拉了下裙角：“时间不早了，我们还得练一会儿，你要不先去休息？”
“好啊。”林悦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口，却又停下，“对了，你们这版编舞有没有报备？我记得比赛规则说，临赛前四十八小时不能再改核心动作，不然会被扣分。”
姜悦兮一怔：“我们只是内部调整，还没提交正式版本。”
“那就好。”林悦微笑，“毕竟规则这种东西，一旦踩线，再厉害也没用。”
门关上后，姜悦兮站在原地没动。
沈墨渊看出她神色有异：“她在挑事。”
“我知道。”她低声说，“但她为什么要提规则？像是……专门来提醒我们的。”
“有些人看不得别人顺利。”他走回音响前，“别管她，继续练。”
姜悦兮点点头，重新站定位置。可刚起势，音乐又卡了一下。
“这设备今天怎么回事？”她有些烦躁。
沈墨渊拔下U盘检查，发现接口处有细微划痕：“有人动过这根U盘。”
“谁？”
“不清楚。”他皱眉，“但能进训练室、知道我们用哪台音响的人不多。”
姜悦兮突然想起什么：“林悦刚才进来的时候，手背在身后，是不是碰过这边的桌子？”
沈墨渊看向那张放着备用设备的长桌，上面正好有另一根同型号U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