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的匕首还抵在头狼颈侧,冰碴顺着刀刃滴在她黑色制服上,晕开小朵暗花。
“带我们进地牢。”他声音冷得像冰,“否则我现在就割断你喉咙。”
头狼缩了缩脖子,却没挣扎——她盯着陈云怀里的秦半两,金坠子泛着暖光,像某种不可抗拒的宿命。她咽了咽口水,声音发颤:“我带你们走,但通道里有机关……我赌你们不会杀我。”
白龙江嗤笑一声,解开她脚腕的绳子:“算你识相。要是敢耍花样,老子把你扔进冰缝里喂人俑。”
头狼活动了下发麻的手腕,指尖蹭过冰墙——寒气渗进毛孔,她打了个寒颤。这条通道是野狼佣兵团去年挖的,冰壁还留着电钻的划痕,煤油灯挂在每隔十米的冰棱上,灯光昏黄得像快熄灭的烟头。
“小心脚下。”头狼突然停下,指尖点在冰面中央。
陈云低头,看见冰层下隐约透出黑影——是一块正方形冰块,边长约1.5米,表面凝着薄霜。头狼蹲下来,用战术刀尖轻轻一按,冰块“咔嗒”一声翻转,露出下方十多米深的冰窟,里面插满牛毛似的冰锥,反射着幽蓝的光。
“我操。”白龙江凑过来,倒吸一口凉气,“掉下去得成刺猬。”
头狼拍了拍冰面:“走边上,机关只触发中间区域。”
三人贴着冰墙走,陈云的战术靴底蹭到冰碴,发出细碎的响。走了约一百米,通道壁突然变了——从冰变成了火山岩,表面还留着岩浆冷却的纹路。头狼又停下,指着顶部:“上面有块巨石,踩中地面的感应器就会砸下来。”
陈云抬头,看见通道顶部悬着块长方形巨石,边缘泛着青苔,像头蛰伏的巨兽。白龙江吐了吐舌头:“这要是砸下来,咱们仨都得变肉饼。”
头狼没说话,伸手按了按右边石墙的凸起——石墙缓缓裂开,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她侧身进去,回头道:“这是备用通道,没机关。”
陈云跟着进去,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显然这条通道很少有人走。白龙江攥着枪,警惕地盯着黑暗:“还有多少机关?”
“五处。”头狼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过了这五处,就到地牢。教徒一天只送一次饭,科考队肯定饿坏了。”
地牢的入口藏在火山岩通道的尽头,是扇锈迹斑斑的钢管门,门上挂着把大铁锁。
陈云摸出龙鳞匕首,刀刃贴着锁芯划过——“咔嚓”一声,锁芯断裂,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很黑,只有墙角的煤油灯闪着微光,传来压抑的呼吸声。
“龙队?晨连长?”白龙江喊。
话音刚落,里面传来骚动。阿龙的声音先传出来,带着哭腔:“是老白?陈顾问?”
灯亮的瞬间,陈云看见阿龙扑过来,肩膀上还缠着绷带——他扑进陈云怀里,声音哽咽:“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地牢里很挤,五个石室里关着近三十人:有科考队的老者,有边防战士,还有几个年轻的研究员。叶灵芳扑过来,抓住陈云的手,眼泪砸在他手背上:“陈顾问,我们以为要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