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扑向冰柱的瞬间,子弹擦着耳尖飞过——冰碴溅在脸颊上,像细针扎进皮肤,疼得他皱起眉。他的后背紧贴着冰柱,听着左右两边雇佣兵的脚步声:皮靴踩在冰面上的脆响,像踩在他的神经上,越来越近。
“陈老大!”白龙江的喊声响在右侧,带着点颤,“我被堵在冰桌后面了!”
陈云偏头,看见白龙江蜷在冰桌后,战术背心的左肩被子弹打穿,渗着血。他的腰间挂着七八颗手雷,金属拉环在灯光下闪着冷光——这小子又要玩命了。
“别省!”陈云喊,“炸碎他们的阵型!”
白龙江咧嘴笑,指尖勾住一颗手雷的拉环——战术手套被汗水浸湿,拉环的金属声刺得他耳尖发疼。“去你妈的世界第一!”他骂着,把手雷往雇佣兵堆里扔。
“砰!”
爆炸的冲击波撞在冰墙上,反弹回来震得陈云耳朵嗡嗡响。他探出头,看见三个雇佣兵被炸飞,其中一个的胳膊挂在冰柱上,还在抽搐,血顺着冰面流成细蛇。
“还有两个!”白龙江又扔出一颗手雷。
这次更准——手雷砸在一个雇佣兵的脚边,爆炸时他的腿被炸得粉碎,惨叫声像被掐住的哨子,飘在大殿里。剩下的一个雇佣兵转身要跑,被陈云的子弹打中后心,扑在冰桌上,溅起一片血花。
“搞定!”白龙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冰碴,“这群孙子,以为躲在冰桌后就能活?”
陈云没说话,他的目光锁在前方——七八个雇佣兵缩在巨大冰雕骷髅头后面,手里举着枪,眼神凶狠。那骷髅头像有七八米高,眼睛是两颗红色的水晶,嘴角挂着狰狞的笑,像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老白,引他们出来。”陈云摸出战术枪,子弹上膛。
白龙江会意,端起冲锋枪往骷髅像方向扫了一梭子——子弹打在骷髅的肋骨上,溅起火花,却没伤到人。雇佣兵们躲在后面,笑声像乌鸦叫:“华夏猪,有种过来啊!”
“给你个惊喜。”白龙江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手雷,指尖转了转,“尝尝咱华夏的‘礼物’。”
他往前跑了五步,猛地把两颗手雷扔向骷髅像背后。
“砰!砰!”
连续的爆炸声像炸在冰宫的心脏上。骷髅像的肋骨被炸断,巨大的头颅歪向一边,冰块、冰碴满天飞——有的砸在雇佣兵身上,把他们压在冰堆里;有的砸在大殿的冰柱上,裂缝像蜘蛛网一样蔓延。
“我的妈呀!”一个雇佣兵惨叫着,从冰堆里爬出来,半边脸被冰碴划得鲜血淋漓。
白龙江冲过去,匕首扎进他的胸口:“叫什么叫?刚才不是挺横的吗?”
陈云也没闲着——他对着剩下的雇佣兵扫射,子弹像雨点般落下,两个雇佣兵中弹倒地,还有一个被震得摔倒,脑袋撞在冰柱上,昏了过去。
大殿在摇晃。
陈云抬头,看见头顶的冰柱裂了道缝,冰碴簌簌往下掉。“再炸下去,我们都得埋在这。”他喊。
白龙江抹了把脸上的血,笑着把最后一颗手雷收起来:“怕什么?大不了同归于尽!”
战斗结束得很快。
剩下的两个雇佣兵被绑在冰柱上,一个昏着,一个疼得直抽抽。白龙江蹲在他们身边,搜出身上的武器——最后从昏过去的那个雇佣兵怀里,摸出个东西:“陈老大,你看!”
是个人。
准确说,是个女人。
她蜷缩在雇佣兵怀里,穿着野狼佣兵团的黑色制服,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泪痕。白龙江扯开她的衣领,露出里面的防弹衣——是个亚洲人,长得异常漂亮,眉峰像剑,眼睛里带着英气。
“陈老大……”白龙江的声音放轻,“她醒了。”
陈云走过去,看见女人的眼睛正盯着他——熟悉的眼神,像在冰宫外围观察了他一整天的那个人。
“头狼?”他轻声问。
女人愣了愣,随即点头:“你……认识我?”
“彭日辉说的。”陈云坐在她对面的冰砖上,“世界排名第四的狙击手,野狼雇佣兵团的副团长,带了160人来守冰宫。”
头狼的脸白了——她没想到彭日辉会叛变,更没想到陈云会知道她的身份。
“说吧。”陈云从口袋里掏出秦半两,金坠子贴着胸口,“谁雇你们来的?”
头狼咬着唇,不说话。
白龙江凑过来,拍了拍她的脸:“长得这么漂亮,不说的话,我们可要‘好好伺候’你了。”
“你们敢!”头狼吼,声音里带着恐惧。
陈云笑了:“试试?”他从战术刀鞘里抽出一把小匕首,划破她的指尖,“疼吗?要是不想疼,就老实说。”
头狼的眼泪掉下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