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的战术刀“当啷”一声落在冰地上时，晨羽的指甲掐进了他的手背。
“别反抗了。”阿龙望着押送他们的人俑——那些冰雕变的古格士兵，铠甲上还凝着霜，长矛尖滴着未干的冰碴，“我们不是对手。”
晨羽咬着唇，看着人俑把叶灵芳架起来，终于点了点头。他们被推进地下室的瞬间，晨羽回头望了眼洞道口——那里站着个穿藏传僧袍的人俑，手里的长矛指向洞外，像在守着什么秘密。
地下室很深，墙壁上嵌着发光的萤石，照出墙上的古格壁画：画里是古格王用人俑守卫冰宫的场景，画中人的眼睛，和押送他们的人俑一模一样。
“他们会杀了我们吗？”叶灵芳缩在墙角，声音发抖。
阿龙靠在冰墙上，摸出怀里的压缩饼干：“不知道，但陈顾问肯定在想办法。”
他没说出口的是——陈云唤醒的四万人俑，此刻正在冰宫外围游荡。那些曾经的雇佣兵，现在成了陈云的“隐形军队”。
陈云和白龙江躲在主殿后侧的冰柱后，啃着从雇佣兵尸体上搜来的压缩饼干。
夜幕已经笼罩冰原，温度降到了零下50度，战术背心的保暖层根本挡不住寒气，白龙江的睫毛上结了层薄冰，哈气在面前凝成白雾。
“老白，吃点。”陈云递过去半块饼干，自己也咬了一口——饼干冻得硬邦邦的，像嚼冰渣。
白龙江揉着冻红的耳朵：“陈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再等下去，我都要冻成冰雕了。”
陈云望着主殿的方向——那里亮着七八盏煤油灯，光透过冰窗洒出来，像鬼火。他从怀里掏出秦半两，金坠子贴着胸口，带着老周的温度：“等凌晨两点，他们最困的时候。”
他早就摸清了主殿的布局：一楼大殿是核心，守着二十个精英雇佣兵；侧门和后门各有一个哨岗，分别由山狼和孤狼带着；地牢入口有五六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巡逻。
“先解决外围的。”陈云把饼干塞进战术背心，“等他们放松警惕，再冲进去。”
凌晨一点五十，陈云和白龙江像两道影子，滑进了主殿后的走廊。
他们的战术靴踩在冰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陈云用龙鳞匕首削掉了靴底的防滑钉，白龙江则在鞋底绑了层羊毛毡。
第一个目标是侧门的哨兵山狼。
山狼正靠在冰墙上抽烟，烟头的红光在黑暗里一明一灭。陈云从后面摸过去，匕首抵在他的后颈——山狼刚要回头，喉咙已经被划开，血喷在冰墙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搞定。”陈云拍了拍白龙江的肩膀，两人迅速躲进阴影里。
接下来是后门的孤狼。
孤狼带着七个雇佣兵，在门口来回踱步。白龙江摸出消音手枪，对着孤狼的膝盖开了一枪——孤狼惨叫一声，跪在地上，白龙江冲过去，匕首扎进他的太阳穴，干净利落。
剩下的七个雇佣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云用“醒魂咒”操控的人俑解决了——那些人俑从黑暗里冲出来，像潮水般扑过去，雇佣兵的惨叫声很快被淹没。
一个小时不到，三十个外围雇佣兵全被解决。陈云和白龙江站在主殿门口的冰阶上，望着里面的灯光，呼吸里带着血的铁锈味。
凌晨三点四十，陈云和白龙江摸进了主殿。
大殿里的煤油灯忽明忽暗，照出冰雕人像的影子——那个戴着三角黑帽的冰雕，骷髅眼睛正对着他们，像在审视入侵者。
“分头行动。”陈云压低声音，“我去解决右边的巡逻队，你去解决门口的哨兵。”
白龙江点头，猫着腰往地牢入口摸。刚走到拐角，就看见两个雇佣兵靠在墙上打盹——他们的枪放在脚边，呼噜声震得冰墙发抖。
白龙江嘴角扯出个冷笑，双手闪电般探出，捂住其中一个的嘴，另一只手扭断他的脖子。另一个雇佣兵刚要惊醒，就被白龙江用匕首刺穿了心脏。
与此同时，陈云解决了右边的巡逻队。他站在大殿中央，望着地牢入口的方向——那里的灯还亮着，能听见里面传来科考队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