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保宗教事务局的袁刚往教徒堆里一站,藏青制服上的国徽闪着冷光。他没拿话筒,声音却像锥子扎进人群:“我是袁刚,管着扎不让片区十座寺庙的宗教事务。刚才有人说‘改变信仰’?我看是有人想把神佛当幌子,藏污纳垢!”
人群里传来抽气声。扎拉攥着转经筒的手青筋暴起——他是扎不让寺的知客僧,上周刚收了境外势力的钱,要煽动教徒阻拦运棺。此刻袁刚的目光像刀,扫过他发抖的指尖:“改变信仰是叛教,按教规要逐出师门;可勾结外人盗掘文物,就是犯法——是要蹲监狱的。”
老喇嘛最先软了膝盖,扑通跪在沙地上:“袁局,我们是被蛊惑的…有人打电话说要保护‘圣物’,我们才…”
“谁?”袁刚蹲下来,指尖挑起老喇嘛的僧袍下摆——底下藏着部卫星电话,“说出来,我保你免予处罚。”
人群炸了锅。几个年轻教徒往后退,却被龙组的战士用枪托抵住后背。扎拉突然跪下来,额头磕在沙地上:“是…是境外来的法师!他说铜棺里有‘转世秘宝’,能让我们寺里富甲一方!”
袁刚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扎拉,你带的话,今晚十点前到公安局自首——否则,明天你的寺庙会被贴上‘邪教窝点’的封条。”
教徒们瞬间作鸟兽散。袁刚拍了拍邱展华的肩膀:“这群人背后有境外势力,得盯着。”
车队往扎不让文物局走时,扎拉躲在峡谷的岩石后面,手机贴在耳边。电流声里传来法师的声音:“蠢货!文的不行就来武的——找五个外籍雇佣兵,穿登山服,今晚摸进文物局抢棺椁。就说‘文物被盗’,警察只会查中国人。”
扎拉咽了口唾沫:“法师,他们有龙组的人…”
“龙组?”法师笑了,“你以为他们是神仙?雇佣兵带消音器,凌晨三点动手——等警察反应过来,棺椁早过了边境。”
挂了电话,扎拉把手机塞进怀里,往县城方向跑。他没看见,远处山头上,阿龙正用望远镜盯着他,指尖飞快地发了条短信:“目标移动中,请求布控。”
扎不让文物局的仓库里,铜棺被裹上防水布,放在铁架上。邱展华盯着监控屏幕,对陈云说:“今晚加派双岗——那口棺椁,谁碰谁死。”
陈云没接话。他摸着怀里的秦半两,想起老周生前拍着他的肩膀说:“藏尸洞的骨头里,藏着科考队的秘密。”
车过县城,往峡谷方向开。戈壁滩的风卷着黄沙,打在车窗上噼啪响。陈云望着窗外的雅丹地貌,想起三年前和老周来这里考察——那时老周还说:“等找到五色石头,我们就退休去海边。”
藏尸洞在峡谷底部。陈云爬下去时,臭味先钻进鼻子——是腐肉混着尸臭,像浸了福尔马林的烂水果。洞口的石头上长着青苔,滑溜溜的。他打开手电筒,光束里飞出一群苍蝇,落在洞壁的血渍上。
“我去。”白龙江拽了拽手套,率先走进去。
洞里的骨头堆得像小山。有人的,有动物的,还有破碎的陶片。阿龙蹲在一堆石头后面,掏出镊子夹起颗弹壳:“249,美军的。5.56口径,北约标准。”
陈云凑过去。弹壳上沾着新鲜的泥土,膛线还清晰:“刚留下的?”
“不超过24小时。”阿龙把弹壳放进证物袋,“科考队是被人伏击的——战狼大队不会用这种轻机枪,只有特种部队才会。”
邱展华的脸沉下来:“也就是说,杀死科考队的,是美国人?”
“或者…和美国人勾结的势力。”白龙江摸着洞壁的划痕,“这些划痕是登山镐留下的——武装分子在这里设伏,打了科考队一个措手不及。”
扎不让县城的殡仪馆在郊外。邱展华打了个电话,门卫就放他们进去了。太平间的灯很暗,白炽灯闪着昏黄的光,铁床上盖着白布,散着福尔马林的味道。
“左边第三间,是科考队的。”管理员搓着手,“外国人的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