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接过去闻了闻,眼睛亮了:“真香,谢谢阿姨。”他把帆布包卸下来放在沙发上,刚要坐下,突然被展博拽到向日葵花瓶前:“你看这个!我们今早去公园捡的鹅卵石,好看吧?”
宛瑜补充道:“可以刻名字的,你想刻什么?”
曾小贤突然把唱片机的按钮按下去,爵士乐重新流淌出来,却被他调小了音量,像怕打扰了此刻的气氛。“别挤他,”他朝天宇抬了抬下巴,“你包里装的什么?是不是画?”
天宇从画筒里抽出卷画纸,慢慢展开——是幅水彩画,画的正是这间客厅,晨光从窗户照进来,沙发上坐着几个模糊的身影,正在低头说笑着,每个人的头顶都飘着朵小小的云,云朵上写着他们的名字。
“我上次来的时候,觉得你们待在这儿特像幅画,”天宇指着画里的云朵,“就照着印象画了张。”画里的子乔举着相机,美嘉抱着玩偶熊,张伟捧着个保温桶,连胡一菲手里的玻璃杯都画得清清楚楚。
子乔突然“咔嚓”按了下快门,把天宇低头看画的样子拍了下来。“这张肯定能洗出来挂墙上。”他得意地晃了晃相机。
胡一菲把温水递给他:“先喝点水。画得不错,就是把我画矮了三公分。”嘴上吐槽着,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天宇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瞬间,突然注意到胡一菲的指甲——她刚才续水时不小心被热水烫了下,指尖红了一小块。“你手怎么了?”他皱起眉,从帆布包里翻出个小药盒,“我带了烫伤膏,给你抹点?”
胡一菲愣了下,才想起刚才的事,摆摆手:“没事,小伤。”却还是乖乖伸出手,看着天宇用棉签蘸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她指尖。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胡一菲的耳尖悄悄红了。
张伟突然想起什么,往天宇手里塞了个东西——是颗用红绳串着的草莓晶,晶莹剔透的,里面像裹着片夕阳。“这个……上次你说喜欢水晶,我托人从连云港带的。”他挠了挠头,“不贵重,就是觉得好看。”
天宇把水晶串戴在手腕上,和向日葵吊坠并排晃着,笑眼弯弯:“谢谢张伟,我很喜欢。”
美嘉突然喊道:“对了!我们订了火锅,中午吃火锅怎么样?天宇你不是说冬天就该吃火锅吗?”
“好啊。”天宇的目光扫过满屋子的笑脸,落在画里每个人头顶的小云朵上,突然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原来被人惦记着,被人等在心里,是这么暖和的事。
唱片机里的爵士乐还在轻轻淌着,阳光慢慢爬到天宇的画纸上,把那些小小的云朵照得发亮。子乔举着相机,悄悄把这一幕拍了下来——画里的客厅和现实里的客厅重叠在一起,画里的人笑着,现实里的人也笑着,而天宇站在中间,像根线,把所有的期待和惦念,都串成了此刻最圆满的模样。
挂钟的指针又悄悄挪了一格,没人去看时间。在门铃响起的那一刻,在目光齐聚门口的那一刻,在天宇笑着走进来的那一刻,他们就都知道了——所有的等待,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