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干沉吟良久。与南宋媾和,哪怕只是暂时的、秘密的,也违背了他一贯的强硬立场。但现实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妥协。
“回复南宋使者,”宗干最终咬牙道,“粮草军械,多多益善!至于武松……待本太傅平定云中,自有计较!”
他选择了默许,甚至暗中配合秦桧的计策,故意放出一些模糊的消息,加剧宋人内部的猜疑。
同盟暗流,砥柱中流
谣言与猜忌,如同瘟疫般在初生的北地抗金同盟中蔓延。河北、河东军中,确实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一些原本就与忠义军若即若离的小股义军首领开始动摇,甚至有人暗中与南宋或金国的使者接触。
卢俊义坐镇河北,感受到了这股暗流。他一方面严厉整肃军纪,处置了几个散播谣言的军官,另一方面,亲自写信给梁兴、赵云,坦诚布公,并将秦桧离间之计的证据副本派人送去。
而在燕云,我也面临着同样的考验。
“都统制,易州王善部下与涿州军为争抢一批缴获,险些械斗!”
“洙水董才抱怨,为何新式铠甲优先装备涿州本军?”
“军中流传,说卢盟主对都统制您独占燕云,已心生不满……”
各种消息汇集到宣抚司,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二哥,秦桧老贼好歹毒的手段!”燕青愤然道,“若不加以制止,恐生内乱!”
我放下手中各地送来的文书,目光扫过厅内众人,平静道:“慌什么?秦桧若真有本事明刀明枪来战,又何须行此鬼蜮伎俩?此等手段,正说明他已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我等自乱阵脚。”
我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河北、河东、燕云:“卢员外与我,乃生死弟兄;梁兴、赵云,亦是肝胆相照的豪杰。我等联盟,非为私利,乃为抗金大业,为北地千万百姓!岂是几句谣言所能动摇?”
“传令!”我沉声道,“第一,将截获的秦桧离间密令,抄录公布,让全军上下、各地百姓都看看,临安朝廷是如何勾结金虏,陷害忠良!第二,以我的名义,起草一份《告北地同胞书》,申明我忠义军团结抗金之决心,揭露秦桧、宗干之阴谋!第三,开放燕云与河北、河东的边境,鼓励商旅往来,人员交流,让事实粉碎谣言!”
“同时,”我看向石秀,“加派得力人手,严密监控境内细作活动,一旦查实,立斩不赦!内部若有敢散布谣言、动摇军心者,严惩不贷!”
我的镇定与果断,迅速稳定了燕云的局面。公布的证据和铿锵有力的《告同胞书》,如同春风化雨,消弭了大部分疑虑。边境的开放和交流,更让河北、河东的军民亲眼看到了燕云的蓬勃发展,增强了互信。
卢俊义在河北,梁兴、赵云在河东,也采取了类似措施。北地抗金同盟,在经历了一场无形的风波后,根基反而更加牢固。
秦桧与宗干的暗中勾结与离间之计,非但未能瓦解同盟,反而像一块试金石,检验出了同盟的成色,也让武松、卢俊义等人的威望不降反升。
三足鼎立之势,在阴谋与阳谋的碰撞中,非但没有瓦解,反而愈发清晰。只是,这平衡能维持多久?下一场更大的风暴,又将在何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