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到来,如同一盏明灯,瞬间吸引了那些混乱迷雾的注意。它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翻滚着、嘶吼着,化作各种狰狞扭曲的幻象,扑了上来!
“滚出去!他是我的!”
“你也想控制他!你们都一样!”
“混乱才是自由!秩序即是枷锁!”
无数充满恶意的低语冲击着何雨柱的意识。他没有强行驱散,而是谨守“薪火相传”的理念,将自身化作一个稳定、温暖、光明的“基点”。暗金心灯的光芒如同潮汐般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并不具备攻击性,只是坚定不移地照亮那些黑暗,将混乱的迷雾稍稍逼退。
然后,他引导着那缕融合了父亲火苗的光芒,如同一位耐心的播种者,开始在这片荒芜污浊的意识空间中,播撒下“文明”与“秩序”的碎片。
他传递的不是高深的道理,而是最简单、最朴素的“念”与“理”——
是母亲在昏黄灯光下缝补衣裳时,那疲惫却温柔的侧影;
是吃到渴望已久的食物时,那瞬间满足的喜悦;
是犯错后被惩罚时,那应有的羞愧与承担;
是看到别人拥有而自己没有时,那一点点萌芽的、通过正当努力去获取的念头…
是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是非观、羞耻心,以及对“生”的渴望与珍视。
这些碎片,如同星星之火,落入棒梗意识空间的各个角落。它们微弱,却带着一种源自“定义者”文明的、对生命存在意义的肯定与守护之力。
起初,这些火星很快就被周围的混乱迷雾试图扑灭。但何雨柱坚持不懈,一遍又一遍,如同精卫填海,用自身的心灯之力和那缕特殊的火苗作为源泉,不断地补充、壮大这些文明的星火。
时间在意识层面的对抗中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变化终于开始发生。棒梗那被压制在核心的、微弱得几乎熄灭的自我灵光,似乎感应到了这些来自外部的、温暖而熟悉的“理”念,开始微微闪烁起来。一丝微弱的渴望清醒、渴望摆脱这无尽噩梦的意念,如同嫩芽,艰难地穿透了包裹它的污浊土壤。
那些被播撒的文明星火,仿佛受到了吸引,开始缓缓向着那点自我灵光汇聚!
一点,两点…星星之火,渐成燎原之势!
棒梗意识空间中的混乱迷雾,第一次开始真正地、被动地后退!那残余的“混沌之种”碎片,在文明之火的灼烧下,发出无声的尖啸,最终化作缕缕青烟,彻底消散!
也就在这一刻,何雨柱感觉到,那缕属于父亲的“定义者”火苗,在完成了这次“薪火相传”的使命后,并未回归心灯,而是如同找到了新的归宿,轻轻一闪,融入了棒梗那正在重新变得明亮、纯净的自我灵光之中,成为了其核心一点永不熄灭的、守护秩序的底蕴!
成了!
何雨柱心中一阵悸动与明悟。他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意识,退出了棒梗的意识空间。
现实中,他睁开眼,脸色更加苍白,汗水浸湿了后背,但眼神却充满了欣慰。他看到,炕上的棒梗,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虽然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和茫然,但之前的空洞、涣散、怨毒已经消失不见,恢复了一个孩子应有的清澈,甚至…在那清澈的眼底深处,似乎还多了一丝极难察觉的、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与明理。
“妈…奶奶…” 棒梗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
一直守在门外的秦淮茹和贾张氏听到动静,立刻推门冲了进来,看到醒来的棒梗,顿时喜极而泣,扑到炕边。
何雨柱默默站起身,退到一旁,看着这母子相拥的一幕,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疲惫的笑容。
然而,就在他心神放松的刹那——
“轰!!!”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阴冷、充满了毁灭意志的精神冲击波,如同无形的海啸,猛地从后院聋老太太旧居的地底爆发出来,瞬间席卷了整个四合院!
这股恐怖的精神冲击并非针对某个个体,而是无差别地覆盖了整个院落!刹那间,院内所有居民,包括刚刚苏醒的棒梗、喜极而泣的秦淮茹、刻薄的贾张氏、精明的三位大爷…所有人同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欲裂,心底最阴暗、最恐惧、最暴躁的情绪被无限放大!易中海眼前浮现养老计划失败的场景,刘海中看到官位不保,阎埠贵算计落空,许大茂嫉恨发狂…整个四合院,瞬间陷入了失控的边缘!而何雨柱储物空间内,那张来自苏同志的纸条,也在此刻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冰冷刺骨的急促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