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声的精神海啸席卷而来的瞬间,何雨柱首当其冲!
如同万千根冰冷的钢针同时刺入大脑,无数充满了绝望、怨恨、恐惧、疯狂的负面意念,混杂着混沌残骸那特有的、意图将一切拉入无序深渊的恶念,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击着他的意识屏障。眼前幻象丛生——他看到“庭灵”崩毁,变量之火熄灭,何雨水在黑暗中消散,父亲步青云遗留的火苗彻底寂灭…
换做常人,乃至普通的精神能力者,在这等规模的无差别精神污染冲击下,恐怕瞬间就会心神失守,沦为被自身最阴暗情绪支配的疯子。
但何雨柱不同!
他历经穿越重塑,承受“创世余烬”洗礼,凝聚“定义心灯”,接收幽魄传承,其意志早已千锤百炼,坚如磐石!更重要的是,他的意识核心,有暗金心灯坐镇!
“心灯,定!”
何雨柱在心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识海之中,那盏因为救治棒梗而略显黯淡的暗金心灯,在这一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光芒!光芒并不扩散,而是紧紧收束在意识核心周围,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流淌着无数细微文明符文的光明壁垒!
“轰隆隆——!”
精神海啸狠狠撞击在光明壁垒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唯有灵魂能感知的巨响。壁垒剧烈震颤,光芒明灭不定,但终究稳稳地扛住了这第一波最凶猛的冲击!
何雨柱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那是精神层面剧烈震荡波及肉身的体现。但他眼神锐利如刀,没有丝毫慌乱。
“阿水!青萝!报告全院状况!雨水,启动‘庭灵’紧急共鸣,全力稳定院内居民心神!以守护和宁静意念为主!” 他强忍着脑海中的翻江倒海,通过理念织网急促下令。
“检测到高强度、广域精神污染场!覆盖整个四合院!强度等级:行星级中阶!院内所有生命体精神场均出现剧烈波动!” 阿水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
“生命场全面紊乱!负面情绪指数飙升!超过七成居民出现失控征兆!后院混沌残骸能量输出功率激增百分之三百!” 青萝的意念充满了焦急。
“哥!我在稳住自己!庭灵网络负载过大!好多人的‘念’在变得黑暗狂暴!” 何雨水的回应传来,带着明显的吃力感。
何雨柱的心沉了下去。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混沌残骸这次的反扑,不再是针对个人,而是要一举污染、摧毁整个“庭灵”的人性根基!如果院内居民在这种冲击下彻底失控,相互攻击,滋生巨大的混乱与绝望,那么“庭灵”赖以存在的“理念防火墙”将不攻自破,甚至可能反过来成为滋养混沌的温床!
必须立刻稳住局面!
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烈的痛楚让他精神更加集中。心灯光芒再盛,他不再单纯防守,而是尝试引导一部分心灯之力,混合着“定义”与“宁静”的意念,反向注入“庭灵”网络,协助何雨水稳定局势。
然而,院内的景象已经失控。
“啊!我的钱!我的钱没了!老刘你是不是偷藏了!” 这是阎埠贵的尖叫,他双目赤红,状若疯癫地扑向旁边的刘海中,似乎认定对方贪墨了他的“先进大院”奖励。
刘海中则满脸涨红,官迷本性被放大到极致,挥舞着胳膊怒吼:“反了!都反了!我是二大爷!你们都得听我的!易中海!你凭什么压我一头!” 他竟朝着试图安抚众人的易中海推搡过去。
易中海本人也是面色狰狞,平时道貌岸然的形象荡然无存,他死死盯着何雨柱的方向,嘶吼道:“都是你!何雨柱!要不是你瞎折腾,院里怎么会这样!我的养老…我的计划全完了!”
许大茂躲在自家门后,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混乱,脸上充满了扭曲的快意和嫉妒,嘿嘿低笑:“乱吧!乱吧!都完了才好!凭什么傻柱能入领导眼!凭什么!”
贾家屋内更是惨不忍睹。棒梗刚刚苏醒,脆弱的心神哪堪这等冲击,双眼一翻又晕了过去。秦淮茹抱着儿子,自身也被无尽的恐慌和对未来的绝望淹没,瑟瑟发抖。贾张氏则彻底疯了,她跳下炕,指着空处破口大骂:“老贾啊!东旭啊!你们睁开眼看看啊!他们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把这群天杀的都带走吧!” 她的“招魂”技能在这种环境下,更添了几分诡异和煽动性。
整个四合院,鸡飞狗跳,哭喊声、咒骂声、打砸声不绝于耳,平日里维持的所谓“和睦”假象被撕得粉碎,人性中最丑陋的一面在混沌的催化下暴露无遗。
何雨柱看着这宛如地狱般的景象,心急如焚。他通过庭灵网络传递的宁静意念,如同投入沸油的冷水,虽然能暂时缓解个别人的剧烈情绪,但在整个院落的狂暴氛围中,效果有限!混沌残骸积蓄已久的力量太强了!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