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柱回来了。”阎埠贵率先开口,像是找到了援兵,“你快来评评理!老刘非要重新排巡逻班,把他家解放和光天都排在前面轻省的班次,把我们几家都往后挪,这合适吗?”
刘海中立刻反驳:“什么叫轻省班次?巡逻都是为了大家安全!我家孩子年轻,精神头足,排前面怎么了?再说了,这不过是初步想法,不是正商量着嘛!”
我心中了然。易中海倒台,院里一大爷的位置空悬,阎埠贵和刘海中这二位,都瞄着那个位置,任何一件小事都能成为他们角力的战场。
我懒得掺和这些鸡毛蒜皮的权力争斗,但现在住在一个院里,完全置身事外也不可能。我笑了笑,语气平和:“二大爷,三大爷,都是为了院里好。巡逻排班的事,我看不如这样,还是按原来的老规矩,各家轮换着来,公平合理,也省得争执。要是觉得原来排班有不合适的地方,咱们可以微调,但大动干戈,容易伤和气。”
我这话看似和稀泥,实则支持了阎埠贵维持原状的主张,否定了刘海中借机调整的意图。
阎埠贵脸色稍霁,得意地瞥了刘海中一眼:“我看雨柱说得在理!就按老规矩办!”
刘海中脸色有些难看,但见我表了态,也不好再强硬,只得悻悻道:“行吧行吧,就按老规矩。我这也是白操心。”
许大茂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接话:“要我说啊,这院里没个主事的一大爷就是不行!什么事都商量不来!要不,咱们重新选一个?”
他这话一出,阎埠贵和刘海中都立刻看向他,眼神复杂。重新选一大爷?这可是个敏感话题。
我看了许大茂一眼,这家伙,唯恐天下不乱。我没接他的话茬,对阎埠贵和刘海中说道:“二大爷,三大爷,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回屋了。”
说完,我不等他们回应,径直走向后院。身后传来许大茂不依不饶的声音:“哎,别走啊何干事,你现在也是干部了,也发表发表意见嘛……”
我没回头。这种浑水,我不能蹚。现在我的首要任务是找到核心元件,查明何大清的下落,院里的这些争权夺利,能避则避。
回到冷冷清清的小屋,关上门,院里的嘈杂被隔绝在外。我靠在门上,疲惫感再次袭来。宣传科的新环境,院内的新矛盾,调查的僵局,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威胁……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网,越收越紧。
点燃煤油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房间。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个空荡荡的窗台。棒梗到底在找什么?贾张氏的讹诈,仅仅是贪财,还是背后也有人指使?
李副处长,王主任,那个袭击我的灰衣人,可能存在的“旧林”,现在又多了一个需要警惕的刘建新,还有院里这些各有心思的邻居……
我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每个人都可能是线索,也可能是陷阱。
现在,只能等待。等待周师傅的消息,等待下周三的会议。
就在我准备洗漱休息时,目光无意间扫过墙角那个堆放旧物的破木箱。那是何大清留下的,我之前粗略翻过,都是些不值钱的破烂。但此刻,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棒梗当时在屋里翻找,这个箱子,他动过没有?
我走过去,打开箱盖。里面依旧是那些熟悉的杂物:几本破旧的历书,一捆麻绳,几个空罐头盒,一些生锈的螺丝螺母……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我蹲下身,耐着性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仔细检查。当我的手触碰到箱子最底层那块垫着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破麻布时,感觉边缘处似乎有点异样。
我轻轻掀开麻布,借着灯光,看到箱子底部的木板上,靠近角落的位置,似乎有用指甲或者什么尖锐物,刻上去的几个极其模糊、几乎难以辨认的痕迹。
我凑近了,仔细分辨。那好像是几个数字,或者符号?因为磨损严重,几乎和木纹融为一体。
“57……东……?”
后面那个字,完全看不清楚了。
57?是年份?五七年?还是编号?东?是指东边?东城区?还是……东郊?
这是什么意思?是何大清留下的?还是棒梗或者其他什么人无意中划上去的?
这模糊的刻痕,是新的线索,还是毫无意义的巧合?
我盯着那几乎无法辨认的痕迹,眉头紧锁。迷雾,似乎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