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你没回飞雪琼华楼吗?”
阮轻舞坐在落英缤纷的桃花树下,接过月沉璧递来的白玉碗。
碗中是热气氤氲的海鲜粥,她手持莹润的玉勺,小口尝了起来,米粥软糯,鲜香顿时在唇齿间漫开。
“昨夜回去稍作梳洗,便过来了。”
月沉璧温声答道,目光细致地描摹过她的眉眼,见她气色莹润如常,这才悄然放下心来。
“一夜未眠……你不累吗?”
阮轻舞微微一怔,抬眸望向他,没想到他竟在月下竹苑守了她整整一夜,直至天明。
“我不累。”
月沉璧唇边漾开清浅笑意,神采奕奕,不见半分倦色。
他微微倾身,嗓音压低了几分,似春风拂过耳畔,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缱绻:
“我的体力如何……阮阮难道还不知道么?”
“若非总是忧心着你受不住。”
他语意微顿,眼中流转着温柔又缱绻的光。
“定要让你更尽兴些才好……”
“咳……我还吃着饭呢。”
阮轻舞幽幽抬眸睨了他一眼,险些被粥呛到,颊边飞起一抹薄红。
“这粥熬得又香又软,很好吃。”
她稳了稳心神,轻声夸赞道,试图将话题带回正轨。
“海鲜是兄长特意准备的。”
月沉璧缓缓说道,眼中笑意却未减分毫。
“他叮嘱我,定要好好为你养养身体,不然……可是会影响他发挥的。”
“笙笙,你真是……什么话都敢传。”
阮轻舞闻言,顿时哭笑不得。
自觉醒灵根,又历经九重塔淬炼,她的体质早已非昔日可比。
可若要与他们兄弟二人相比,她的体力仍是远远不及的。
她仍娇嫩得如同晨曦中沾染露珠的花瓣,让人既想捧在手心细细呵护,又难免心生怜惜,不敢恣意贪欢。
只怕一不小心,又累得她身子不适。
“他既敢说,我自然敢传。”
月沉璧端坐在她身侧的青石上,说得云淡风轻。
晨光透过花枝落在他银蓝色的发间,跳跃着细碎的光点。
“谁让月梦天先不要脸……竟是连弟弟的珍宝都要抢……”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抱怨,尾音却悄然融化在风里。
“呵呵。”
阮轻舞闻言不由轻笑出声,眼波流转间似有桃花坠入春水。
她放下玉勺,侧身望向他,声音软得像刚蒸好的云糕:
“可笙笙,你才是我心尖上的月光呀。”
只这一句,月沉璧那双如海的蓝眸瞬间漾开粼粼波光,所有细微的计较顷刻消散无踪,整颗心都被熨帖得柔软甜暖。
“我们笙笙最是温柔,最是体贴。”
“我可喜欢极了,喜欢到……真想把你藏进最深的海底,只给我一个人看的珍珠贝里。”
她笑意盈盈地继续说着,一字一句都裹着蜜意。
“阮阮……”
月沉璧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眼底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深情与悸动,仿佛万千星辰同时坠入那片蔚蓝。
“今天……没叫玄幽过来一起用膳吗?”
阮轻舞捻起一颗晶莹的葡萄,似是随口问道。她用完了粥,正小口品尝着鲜果。
“让他去学宫食堂便是。”
月沉璧神色未变,语气却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