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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金槌震咸阳,帝国筋骨成(2 / 2)

“三十万!”一位来自南阳粮道巨擘的老者沉稳举牌。

“三十五万!”巴蜀程不害再次出手,他虽得了纸笔,但农具这块肥肉岂能放过?

“四十万!”陇西姚拓重整旗鼓,声音如铁。

“四十五万!”一个洪亮如钟的声音炸响,来自关东平原的粮商巨头,志在必得。

价格很快突破四十五万!每一次加价都带着令人牙酸的沉重感,仿佛加的不是金,而是流淌的血汗。当竞价攀升至五十万时,“七十万!”陇西姚拓一语定音最终以七十万金的价格拿下了西部三年的专营权。

最有趣的是南部专营权的拍卖,拍卖刚刚开始......

“八十万!”闽越海商林珩霍然站起,他那身绣着繁复海波纹的锦袍在烛光下格外耀眼,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陛下!我闽越山多地瘠,得此神犁翻车,方能活万民!林家愿倾尽七代所积,舍命陪陛下,开此万世良田!”

这近乎宣誓效忠般的呐喊,带着海风般的炽烈与孤注一掷的决绝,瞬间压过了所有竞争者!周禄连问三次,再无应声!南部农具专营权,以八十万金的天价,落于闽越林氏!

北部大区的争夺则胶着更久,最终被一位与草原部落有着千丝万缕联系、意在打通农耕与游牧边界的巨商,以六十七万金艰难拿下。

当最后一项北部农具专营权的槌音落定,殿内的空气仿佛被彻底抽干,只剩下粗重如牛喘的呼吸声。无数目光灼灼,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死死盯住中央漆案。所有人都知道,真正撼动帝国根基、足以引发财富海啸的巨兽,即将登场!

周禄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仿佛带着千斤重担。他取过一卷用明黄锦带束起的特殊卷宗,展开时,手指的颤抖再也无法掩饰。他的声音,因极度的紧张和即将揭开历史一页的激动而尖锐、高亢,甚至有些变调,却清晰地撕裂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

“最终项:帝国‘水泥’专营销售权!分五大区域授权!每区授权期限,十五年!”

“水泥”二字出口的刹那,殿内数百人的心跳仿佛漏跳了一拍,随即被更加狂暴的搏动取代!而十五年的授权期限更是给众人打了一针强心剂!

小商贾纷纷叹息,看来这水泥的专营权注定与他们无缘了,而一些还没来得及变卖财产的大商贾也开始担心自己的资金准备不足......

“首拍:东部大区!起拍价——”周禄的声音猛地拔高,如同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一百万金!竞价阶梯,十万金!开始——!”

“轰!”

尽管早有预期,这恐怖的起拍价依旧如同惊雷在所有人头顶炸开!一百万金起拍!十万金一加!这已不是竞价,这是帝国金脉的巅峰对决!

短暂的死寂后,是火山爆发般的疯狂!

“一百五十万!”吕梁几乎是嘶吼着第一个跳起来,双眼赤红如血,淮扬吕氏的未来,全押在这一刻!

“一百八十万!”关东粮商巨头毫不犹豫,声如洪钟。

“两百万!”晋地盐枭的代表声音冰冷,志在必得。

“三百万!”一个略显苍老却异常沉稳的声音响起,来自经营河工营造数十年的中原巨贾。

价格在令人眩晕的速度中,直冲三百万金!每一次加价,都伴随着满殿倒吸冷气的声音和心脏被狠狠攥紧的窒息感。这已远超寻常商贾的理解范畴,这是帝国顶尖豪强的生死博弈!

“四百万!”吕梁的声音已经带上了绝望的哭腔,这是他拆骨吸髓能凑出的极限!

“五百万!”关东粮商面沉似水。

吕梁如遭重锤,猛地一晃,颓然坐倒,面如死灰。完了,淮扬吕氏…终究成了这滔天金潮下的第一块垫脚石。

“五百万金!一次!”周禄的声音也因这数字而嘶哑。

“五百万金!两次!”

就在那木槌即将第三次落下,关东粮商嘴角已浮现一丝胜券在握的笑意时——

“且慢!”

一个低沉、沙哑,却如同金铁摩擦般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从大殿靠后的位置响起!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是乌氏倮!

这位北地畜牧之王,缓缓站起身。他并未看台上的周禄,也未看任何竞争对手,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只平静地投向御座之上那冕旒垂珠后的身影。然后,他微微侧首,对身后侍立的心腹点了点头。

那心腹猛地一挥手!

“哐当!哐当!哐当…!”

沉重的木箱开启声接连爆响!十二名乌氏精壮护卫,两人一组,猛地将六个巨大的、散发着桐油和新木气息的沉重木箱抬到通道中央!箱盖轰然掀开!

刹那间!

金光!纯粹、霸道、几乎要刺瞎人眼的金光,如同决堤的熔金之河,从六个箱口奔涌而出!殿内所有的烛火在这纯粹的金色面前都黯然失色!无数铸造精美、印着各地炉记的金饼,层层叠叠,堆砌如山!那光芒映亮了殿顶的藻井,映亮了每一张因极度震撼而扭曲的脸!

“哗——!”

无法抑制的惊呼如同海啸般席卷全场!连按刀而立的黑冰台锐士,覆面甲下的眼神都出现了刹那的凝滞!

乌氏倮的声音,这才不紧不慢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如同金饼砸落般沉重:“陛下,乌氏倮,出价——六百万金。此乃半数定金,请陛下验看。”他微微躬身,姿态恭敬,话语却带着掌控一切的绝对力量,“东部水泥之利,当为陛下筑起最坚固的边城!”

死寂!绝对的死寂!六百万金!现金半数!这已不是竞价,这是赤裸裸的、用黄金堆砌出的王座!

关东粮商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再也吐不出一个字。周禄手中的木槌,仿佛重逾千斤。

“咚——!”

最终,那声代表着东部水泥专营权归属的槌音,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落下,沉闷得如同敲在所有人的心口。

接下来的西部、南部、北部水泥专营权拍卖,几乎成了乌氏倮个人意志的延伸。每一次,当竞价攀升至五百万金左右,陷入胶着时,乌氏倮那低沉沙哑的“且慢”便会准时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令人绝望的巨额加码和那刺破人眼的金饼洪流!西部,六百万金!南部,七百万金!北部,因直面匈奴压力,乌氏倮更是喊出了令人窒息的八百万金!

每一次槌落,都伴随着一地惊掉的下巴和失败者如丧考妣的灰败。乌氏倮如同一位行走在金山的帝王,以无可匹敌的财力,在帝国版图上,用黄金浇筑出一条条水泥的脉络。即使有几家不服输的私下联盟却也被八百万金的巨款镇服!

最后的中部大区,成了全场仅存希望的角逐场。吕梁、姚拓、程不害、林珩……所有在之前角逐中失利的巨贾,如同红了眼的赌徒,将最后的身家性命全部押上!竞价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惨烈的白刃战!

“四百五十万!”

“五百万!”

“五百五十万!”

“六百万!”

当吕梁目眦欲裂地喊出“六百五十万金”时,声音已经彻底撕裂!这是他押上淮阴祖宅、押上所有粮道、甚至押上未来十年家族气运的绝命一搏!

然而,另一个声音如同冰冷的铁锥,瞬间刺破了他最后的幻想:“七百万金。” 乌氏倮面无表情,仿佛喊出的不是七百万金,而是一个普通的数字。吕梁身体剧烈一晃,猛地捂住胸口,一口鲜血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整个人委顿在地,眼中最后的光彻底熄灭。

“咚!”

中部水泥专营权,落槌定音。

当最后一声槌响的余韵终于消散在空旷的大殿穹顶之下,殿内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真空般的死寂。烛火依旧通明,沉水香依旧袅袅,但空气里弥漫的不再是焦灼与贪婪,而是一种透支了所有心力后的巨大虚脱和茫然。数百名帝国最顶尖的豪商巨贾,如同经历了一场惨烈鏖战的士兵,瘫坐在各自的乌木案几后,眼神空洞地望着中央那张漆案,或失魂落魄,或狂喜呆滞,或心有余悸。

汗水的酸味、沉水香的馥郁、金饼若有若无的金属气息,还有失败者口中那丝淡淡的血腥味,混合成一种复杂难言的味道,沉淀在这片刚刚经历了帝国金权巅峰对决的战场上。

侍立在御座之侧,如同影子般沉默了一整场的黑冰台指挥使蒙毅,此刻终于动了。

他无声地向前迈出一步,玄色的衣袍拂过光洁的金砖地面,没有一丝声响。他手中捧着一卷墨迹犹新的素绢,那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方才每一次惊心动魄的报价、每一次尘埃落定的归属、以及最终汇总的、足以让山河变色的天文数字。

蒙毅的步伐沉稳,一步步走向中央漆案。他的面容在烛光下依旧冷硬如岩石,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几乎无法压抑的惊涛骇浪。即便是他,执掌帝国最黑暗的利刃,见惯了生死与阴谋,面对绢帛上那最终汇成的数字,指节也因用力紧握绢帛边缘而微微发白。

他行至御座前,隔着那方宽大的紫檀御案,双手将素绢高举过顶,深深躬身:

“臣,蒙毅,谨呈今日拍卖最终奏报!”

声音不高,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将所有人从失神中惊醒!无数道目光,带着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齐刷刷地聚焦在那卷轻飘飘却又重逾泰山的素绢上!

扶苏的目光从冕旒垂珠后落下,平静地扫过蒙毅紧绷的指节,扫过那承载着帝国未来数年乃至数十年国运的绢帛。他并未立刻去接,只是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沉稳,轻轻抚过御案。

指尖传来的是冰冷、坚硬而无比真实的触感。这触感与绢帛上那些滚烫的、流淌着金色血液的数字,在扶苏的感知中奇异地重叠、交融。

他缓缓抬眼,目光穿透冕旒的珠帘,投向大殿之外。黎明前最深沉的夜色已然开始褪去,一缕极其微弱、却无比执拗的晨光,正悄然刺破章台殿高耸的飞檐,试图穿透那厚重的云母窗棂。

“念。”扶苏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定鼎乾坤的玉律,在这帝国财富与力量交汇的黎明前奏中,沉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