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辰日,北魏员外散骑常侍崔演来访问。戊戌日,北魏太上皇返回,到达云中。
癸丑日,北魏下诏命令郡守县令鼓励督促农业生产,同一地区内,贫富人家相互帮助,家里有多余耕牛的,要借给没有耕牛的人家。如果不遵从诏令,全家终身不能做官。
戊午日,北魏太上皇到达平城。
甲戌日,北魏下诏:“县令能肃清一县盗贼的,可以兼管两个县,同时享受两个县的俸禄;能肃清两个县盗贼的,可以兼管三个县,三年后升任郡守。郡守能肃清两个郡直到三个郡盗贼的,也照此办理,三年后升任刺史。”
桂阳王刘休范,向来平庸迟钝,缺少见识,不被各位兄长看重,人心也不向他,所以在太宗末年得以避免灾祸。等到皇帝即位,年纪幼小,寒门士族执掌朝政,皇帝身边的亲信掌权。刘休范自认为是皇室中最尊贵亲近的人,没有第二个人,应该入朝担任宰相;愿望没能实现后,怨恨愤怒之情很强烈。典签新蔡人许公舆是他的主要谋士,让刘休范降低身份结交士人,用丰厚的财物资助他们。于是远近的人都投奔他,一年内有上万人;他还招收勇士,修造武器。朝廷知道他有反叛的心思,也暗中防备他。恰逢夏口缺少镇守官员,朝廷因为夏口地处寻阳上游,想派心腹去镇守。二月乙亥日,任命晋熙王刘燮为郢州刺史。刘燮才四岁,任命黄门郎王奂为长史,代理府州事务,调配物资人力,让他镇守夏口;又担心他经过寻阳时被刘休范劫持扣留,让他从太洑直接前往。刘休范听说后,非常愤怒,秘密和许公舆谋划袭击建康;他上奏请求整治城池壕沟,大量拆卸木材木板储存起来。王奂是王景文哥哥的儿子。
吐谷浑王拾寅侵犯北魏的浇河。夏季四月戊申日,北魏任命司空长孙观为大都督,发兵讨伐他。
北魏任命孔子的二十八世孙孔乘为崇圣大夫,给予十户人家来负责孔子墓的洒扫。
秋季七月,北魏下诏:“黄河以南六州的百姓,每户缴纳绢一匹,绵一斤,租谷三十石。”
乙亥日,北魏君主前往阴山。
八月庚申日,北魏太上皇前往河西。
长孙观进入吐谷浑境内,收割他们的秋庄稼。吐谷浑王拾寅处境困窘危急,请求投降,派遣儿子斤入朝侍奉。从此每年都向北魏进贡。
九月辛巳日,太上皇返回平城。
朝廷派遣使者前往北魏。
冬季十月癸酉日,分割南兖州、豫州的部分地区设置徐州,治所设在钟离。
北魏太上皇准备入侵南朝,下诏各州郡的百姓十丁抽一,来补充军队,每户缴纳租谷五十石来准备军粮。
北魏武都氐人反叛,攻打仇池,下诏令长孙观回师讨伐他们。
武都王杨僧嗣在葭芦去世,堂弟杨文度自立为武兴王,派遣使者向北魏投降;北魏任命杨文度为武兴镇将。
十一月丁丑日,尚书令袁粲因母亲去世离职。
癸巳日,北魏太上皇南巡,到达怀州。枋头镇将代郡人薛虎子,先前被冯太后贬黜,担任门士。当时太行山以东发生饥荒,盗贼争相起事,相州百姓孙诲等五百人声称薛虎子在任时,境内清静安定,请求让薛虎子回来。太上皇又任命薛虎子为枋头镇将,当天就去上任,几个州的盗贼都平息了。
十二月癸卯朔日,发生日食。
乙巳日,江州刺史桂阳王刘休范升任太尉。
朝廷下诏起用袁粲,让他以卫军将军的身份代理职务,袁粲坚决推辞。
壬子日,柔然侵犯北魏,柔玄镇的两个敕勒部落响应柔然。
北魏十一个州镇发生水旱灾害,相州百姓饿死的有二千八百多人。
这一年,北魏妖人刘举聚集部众自称天子。齐州刺史武昌王拓跋平原讨伐并斩杀了他。拓跋平原是拓跋提的儿子。
元徽二年(甲寅年,公元474年)
春季正月丁丑日,北魏太尉源贺因病被罢免。
二月甲辰日,北魏太上皇返回平城。
三月丁亥日,北魏员外散骑常侍许赤虎来访问。
夏季五月壬午日,桂阳王刘休范反叛。他抢掠百姓的船只,让军队根据自己的力量申请领取,发给木材木板,装配整治船只。几天之内就办好了。丙戌日,刘休范率领部众二万人、骑兵五百人从寻阳出发,日夜赶路;他写信给各位执政大臣,声称:“杨运长、王道隆蛊惑先帝,使建安王、巴陵王无罪被杀。希望逮捕这两个小人,来告慰冤魂。”
庚寅日,大雷戍主杜道欣骑马赶来报告叛乱的消息,朝廷惊慌害怕。护军褚渊、征北将军张永、领军刘勔、仆射刘秉、右卫将军萧道成、游击将军载明宝、骁骑将军阮佃夫、右军将军王道隆、中书舍人孙千龄、员外郎杨运长在中书省聚集商议对策,没有人说话。萧道成说:“从前上游地区谋反,都因为行动迟缓导致失败。刘休范必定会远鉴于以前的失误,轻兵急进,趁我们没有防备。现在应对的办法,不应该出兵太远;如果分支部队失利,就会大大挫伤大家的士气。应该驻守新亭、白下,坚守宫城、东府、石头城,来等待贼军到来。贼军是千里孤军,后方没有物资储备,求战不成,自然会瓦解。我请求驻守新亭来抵挡他们的前锋。征北将军驻守白下,领军将军驻守宣阳门调度各路军队;各位权贵安坐殿中,不必争相出去,我自然能打败贼军!”于是索要笔写下建议。大家都批注“同意”。孙千龄暗中与刘休范勾结,唯独说:“应该依照旧例派遣军队据守梁山。”萧道成严肃地说:“贼军现在已经逼近,梁山怎么能赶到!新亭是军事要冲,我想以死报国罢了。平时可以委屈听从,现在不行!”说完起身,萧道成回头对刘勔说:“领军将军已经同意我的意见,不能改变!”袁粲听到变乱的消息,被人搀扶着进入宫殿。当天,朝廷内外戒严。
萧道成率领前锋军队出兵驻守新亭,张永驻守白下,前南兖州刺史沈怀明戍守石头城,袁粲、褚渊入宫守卫殿省。当时情况仓促,来不及发放铠甲,打开南北两个武库,让将士们随意取用。
萧道成到达新亭,城垒还没修筑完毕,辛卯日,刘休范的前军已经到达新林。萧道成正解开衣服高卧来安定军心,慢慢索要白虎幡,登上西城墙,派宁朔将军高道庆、羽林监陈显达、员外郎王敬则率领水军与刘休范交战,斩杀俘获了不少敌人。壬辰日,刘休范从新林舍船上岸,他的将领丁文豪请求刘休范直接攻打台城。刘休范派遣丁文豪另外率领军队奔赴台城,自己率领大部队攻打新亭营垒。萧道成率领将士全力抵抗,从巳时到午时,外面贼军的攻势越来越猛,众人都惊慌失色,萧道成说:“贼军虽然人多但混乱,不久就会被打败。”
刘休范穿着白色衣服,乘坐轿子,亲自登上城南的临沧观,用几十人护卫自己。屯骑校尉黄回和越骑校尉张敬儿谋划假装投降来擒获他。黄回对张敬儿说:“你可以擒获他,我发誓不杀诸王!”张敬儿把这事告诉萧道成。萧道成说:“你如果能办成这事,我会用本州的官职奖赏你。”于是黄回和张敬儿出城到城南,放下武器逃跑,大声呼喊投降。刘休范很高兴,召他们到轿子旁边,黄回假装传达萧道成的密意,刘休范相信了他,把两个儿子刘德宣、刘德嗣交给萧道成作为人质。两个儿子到了萧道成那里,萧道成立即斩杀了他们。刘休范把黄回、张敬儿安置在身边,亲近的人李恒、钟爽劝谏,他不听。当时刘休范每天喝得大醉,黄回见刘休范没有防备,用眼神示意张敬儿;张敬儿夺过刘休范的防身刀,斩杀了刘休范,旁边的人都四散逃跑。张敬儿骑马拿着刘休范的首级返回新亭。
萧道成派队主陈灵宝把刘休范的首级送回朝廷。陈灵宝在路上遇到刘休范的军队,把首级扔到水里,独自逃脱到达朝廷,大喊“叛乱已经平定”,但没有证据,众人都不相信。刘休范的将士也不知道他已死,将领杜黑骡猛攻新亭。萧道成在射堂,司空主簿萧惠朗率领几十名敢死士兵突袭东门,冲到射堂下。萧道成上马,率领部下奋勇作战,萧惠朗才撤退,萧道成重新保住城池。萧惠朗是萧惠开的弟弟,他的姐姐是刘休范的妃子。萧惠朗的哥哥黄门郎萧惠明,当时是萧道成的军副,在城内,丝毫没有自疑。
萧道成和杜黑骡对抗作战,从下午到天亮,箭石不断;当天夜里,下大雨,鼓声呐喊声都听不见。将士们连日不能睡觉吃饭,军中的马夜里受惊,在城内乱跑。萧道成手持蜡烛端坐,厉声呵斥,这样多次才稳定下来。
丁文豪在皂荚桥打败朝廷军队,直抵朱雀桁南,杜黑骡也放弃新亭向北赶往朱雀桁。右军将军王道隆率领羽林精兵在朱雀门内,紧急从石头城召见鄱阳忠昭公刘勔。刘勔到后,命令撤掉朱雀桁来挫败南军的攻势,王道隆发怒说:“贼军到了,只应当紧急攻击,怎么能拆桥削弱自己呢!”刘勔不敢再说话。王道隆催促刘勔进军作战,刘勔渡过朱雀桁南下,战败而死。杜黑骡等人乘胜渡过淮河,王道隆抛弃部众逃回朝廷,杜黑骡的士兵追击并杀死了他。黄门侍郎王蕴受重伤,倒在御沟边,有人搀扶他才得以幸免。王蕴是王景文哥哥的儿子。于是朝廷内外大为震动,路上的人都说“台城已经陷落”,白下、石头城的军队都溃散了,张永、沈怀明逃回来。宫中传说新亭也陷落了,太后拉着皇帝的手哭着说:“天下要完了!”
在此之前,月亮侵犯右执法星,太白星侵犯上将星,有人劝刘勔辞职。刘勔说:“我坚守本心行事,对天地鬼神没有愧疚,如果灾祸一定要来,逃避能免吗!”刘勔晚年很仰慕高尚的生活,建造园宅,取名东山,不理世事,遣散了部曲。萧道成对刘勔说:“将军受先帝遗命,辅佐幼主,在这艰难的时候,却崇尚悠闲,废除自己的羽翼。一旦事情发生,后悔能来得及吗!”刘勔不听从而失败。
甲午日,抚军长史褚澄打开东府门接纳南军,拥安成王刘准占据东府,声称桂阳王下令:“安成王是我的儿子,不得侵犯。”褚澄是褚渊的弟弟。杜黑骡径直进军到杜姥宅,中书舍人孙千龄打开承明门出城投降,宫禁之内惶恐不安。当时府库已经枯竭,皇太后、太妃挑取宫中的金银器物来充当赏赐,众人还是没有斗志。
不久丁文豪的部下知道刘休范已死,渐渐想要退散。丁文豪厉声说:“我难道不能平定天下吗!”许公舆谎称桂阳王在新亭,士民惶恐疑惑,到萧道成营垒投递名帖的有上千人。萧道成得到名帖后,都烧掉了,登上北城对大家说:“刘休范父子昨天已经被杀死,尸体在南冈下。我是萧平南,各位仔细看,名帖都已经烧了,不要担忧恐惧。”
萧道成派陈显达、张敬儿以及辅师将军任农夫、马军主东平人周盘龙等人率领军队,从石头城渡过淮河,从承明门入宫守卫宫禁。袁粲慷慨地对各位将领说:“现在贼寇已经逼近而人心离散沮丧,我受先帝托付,不能安定国家,请和各位为国家同死!”披上铠甲上马,将要出发。于是陈显达等人领兵出战,在杜姥宅大败杜黑骡,飞箭射穿了陈显达的眼睛。丙申日,张敬儿等人又在宣阳门打败杜黑骡等人,斩杀杜黑骡和丁文豪,进军攻克东府,残余党羽全部平定。萧道成整顿军队返回建康,百姓沿路聚集观看,说:“保全国家的,就是这位公啊!”萧道成和袁粲、褚渊、刘秉都上奏表引咎辞职,朝廷不允许。丁酉日,解除戒严,实行大赦。
柔然派遣使者来访问。
六月庚子日,任命平南将军萧道成为中领军、南兖州刺史,留守保卫建康,和袁粲、褚渊、刘秉轮流入宫值班处理政事,号称“四贵”。
桂阳王刘休范反叛时,派道士陈公昭写《天公书》,题名为“沈丞相”,交给荆州刺史沈攸之的守门人。沈攸之不打开看,追查抓到陈公昭,送到朝廷。等到刘休范反叛,沈攸之对僚属说:“杜阳一定会声称我和他同谋。如果不奔波尽力救援朝廷,一定会增加朝廷内外的疑虑。”于是和南徐州刺史建平王刘景素、郢州刺史晋熙王刘燮、湘州刺史王僧虔、雍州刺史张兴世共同起兵讨伐刘休范。刘休范留下中兵参军长惠连等人守卫寻阳,刘燮派中兵参军冯景祖袭击他们。癸卯日,长惠连等人开门请求投降,杀死刘休范的两个儿子,各镇都停止用兵。刘景素是刘宏的儿子。
乙卯日,北魏下诏说:“百姓凶暴乖戾,不顾亲戚,一人作恶,殃及全家。我作为百姓的父母,深感怜悯。从今以后,除了谋反、大逆、外叛,罪名只限于本人。”于是开始废除门、房的诛罚。
北魏显祖勤于治理政事,赏罚严明,谨慎选择地方长官,提拔廉洁的人,罢免贪婪的人。各部门有疑难事情,过去多上奏决断,又口头传达诏令,有时导致伪造擅发。太上皇命令事情无论大小,都依据法律确定名称,不得上奏疑难;符合法律的就批准,违反的就弹劾查问,全部用墨写的诏令,从此事情都处理得精细周密。尤其重视刑罚,大的刑罚多让重新审讯,有的囚犯被关押多年。群臣多有议论,太上皇说:“积压案件确实不是好的治理方式,但不还是比仓促而滥用刑罚好吗!人在幽禁困苦中就会想向善,所以明智的人把监狱当作福堂,我特意让他们受苦,想让他们改悔而加以怜悯宽恕罢了。”因此囚犯虽然被关押很久,但所受的刑罚大多恰当。又因为赦免令助长奸邪,所以从延兴以后,不再有赦免。
秋季七月庚辰日,立皇弟刘友为邵陵王。
乙酉日,加授荆州刺史沈攸之为开府仪同三司,沈攸之坚决推辞。执政大臣想征召沈攸之却不敢发布命令,于是以太后的名义派中使对他说:“公长期在外辛劳,应该回京师。朝廷对你的托付实在重要,不想轻易改变;进退与否,由公选择。”沈攸之说:“我没有在朝廷任职的才能,在朝中实在不称职。至于讨伐蛮、蜑,平定江、汉,不敢推辞。虽然朝廷这样说,去留还是听从朝廷的旨意。”于是作罢。
癸巳日,柔然侵犯北魏敦煌,尉多侯打败了他们。尚书上奏:“敦煌偏僻遥远,位于西、北强寇之间,恐怕不能自保,请内迁到凉州。”群臣集会商议,都认为应该这样。给事中昌黎人韩秀独自认为:“敦煌的设置,时间已经很久了。虽然逼近强寇,百姓熟悉战斗,即使有小的侵扰,也不会造成大的危害。按常规设置戍守,足以自保;而且能隔开西、北二虏,使他们不能相通。现在迁到凉州,不仅有国土缩减的名声,而且姑臧距离敦煌一千多里,巡逻防备很困难,二虏必定有勾结联合的想法;如果凉州动荡,那么关中就不能安稳。另外,士民有的安土重迁,会招引外寇,成为国家的深患,不能不考虑。”于是作罢。
九月丁酉日,任命尚书令袁粲为中书监、领司徒;加授褚渊为尚书令;刘秉为丹阳尹。袁粲坚决推辞,请求回到墓地居住;朝廷不允许。
褚渊任命褚澄为吴郡太守,司徒左长史萧惠明在朝廷上说:“褚澄开门接纳贼寇,却又担任重要大郡的长官,王蕴奋力作战几乎战死,却被抛弃不录用。赏罚这样,还担心什么混乱!”褚渊很惭愧。冬季十月庚申日,任命侍中王蕴为湘州刺史。
十一月丙戌日,皇帝举行加冠礼,宣布大赦。
十二月癸亥日,立皇弟刘跻为江夏王,刘赞为武陵王。
这一年,北魏建安贞王陆去世。
元徽三年(乙卯年,公元475年)
春季正月辛巳日,皇帝在南郊、明堂举行祭祀仪式。
萧道成认为襄阳是军事重镇,而张敬儿的资历和地位都较低,原本不想让他驻守襄阳;但张敬儿反复请求,对萧道成说:“沈攸之在荆州,您知道他打算做什么;如果不派我去襄阳,从内外两方面牵制他,恐怕对您不利。”萧道成笑而不语。三月己巳日,任命骁骑将军张敬儿为都督雍、梁二州诸军事、雍州刺史。
沈攸之听说张敬儿上任,担心自己被袭击,暗中加以防备。张敬儿到任后,对待沈攸之十分恭敬,凡事都咨询禀报,馈赠的礼物不断。沈攸之以为他真心归附,也以厚礼回报。沈攸之多次写信,想趁打猎的机会在边境会面,张敬儿回复说:“心意已明,不必频繁会面留下痕迹。”沈攸之更加信任他。张敬儿暗中搜集沈攸之的言行,都秘密报告给萧道成。萧道成写信给沈攸之,问:“张雍州(张敬儿)调任时,您打算推荐谁接替他?”沈攸之立即把信给张敬儿看,想挑拨他和萧道成的关系。
夏季五月丙午日,北魏君主派员外散骑常侍许赤虎来南朝访问。
丁未日,北魏君主前往武州山;辛酉日,前往车轮山。
六月庚午日,北魏开始禁止杀牛、马。
袁粲、褚渊都坚决辞让新任命的官职。秋季七月庚戌日,朝廷再次任命袁粲为尚书令;八月庚子日,加授护军将军褚渊为中书监。
冬季十二月丙寅日,北魏改封建昌王长乐为安乐王。
己丑日,北魏城阳王长寿去世。
南徐州刺史建平王刘景素,孝顺友爱、品行清正,生活节俭,又喜好文学,礼遇士大夫,因此有良好的声誉;太宗(宋明帝)特别喜爱他,给他的礼遇和俸禄都与众不同。当时太祖(宋武帝)的儿子们都已去世,孙子中只有刘景素年纪最大;皇帝(刘昱)凶狠狂乱,没有德行,朝廷内外都寄希望于刘景素。皇帝的外戚陈氏家族非常忌恨他,杨运长、阮佃夫等人想专权,担心立年长的君主对自己不利,也想除掉他。刘景素的心腹将领大多劝他起兵,只有镇军参军济阳人江淹劝谏他,刘景素不高兴。这一年,防阁将军王季符得罪了刘景素,独自骑马逃到建康,诬告刘景素谋反。杨运长等人立即想发兵讨伐,袁粲、萧道成认为不行;刘景素也派世子刘延龄到朝廷亲自辩白。于是朝廷把王季符流放到梁州,削夺刘景素的征北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