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礁湾的晨雾里,传来了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新修好的码头上,三十名荷兰俘虏正扛着桉木木桩,在华夏士兵的指导下往沙里砸——他们是自愿归顺的南洋雇佣军,脸上虽还有些拘谨,动作却已熟练了不少。不远处,河狸部的二十名族人正用新换来的铁斧劈砍木板,卡鲁瘸着腿来回检查,时不时用刚学会的汉语喊:“直!要直!”
天宇站在临时搭建的了望台上,看着这幅多族群协作的景象,手中的羊皮纸被海风掀得哗哗作响。纸上是连夜制定的《黑礁湾港口管理规则》,密密麻麻写了二十三条,从船只停靠的收费标准,到物资堆放的区域划分,再到不同族群劳工的薪酬计算,都做了详细规定。
“规则是骨架,人是血肉。”天宇对身旁的萧何说,“光有规则不行,得让所有人都明白,遵守规则能得到好处。”
一、规则制定:给港口立“规矩”
制定规则的会议开了整整一夜。参与的有军官、工匠、文书,甚至还有两名熟悉土着习俗的老兵和三名愿意沟通的荷兰俘虏代表。帐内的油灯燃了又灭,烟灰堆成了小山,争论声此起彼伏。
“船只停靠费不能一刀切!”负责贸易的李文书坚持,“百吨以上的船和小渔船能一样吗?得按吨位算,每吨每日收半升糙米,既公平又好统计。”
荷兰俘虏代表皮特(曾是东印度公司的书记员)则提出:“仓库使用要分等级,火药、粮食这些重要物资得单独存放,还要收保管费——不然会有人乱堆东西,影响效率。”
土着事务官老张更关注族群矛盾:“劳工分工得明确,华夏士兵负责守卫和技术活,荷兰俘虏干重活,土着部落负责砍伐和搬运,互不交叉,能减少冲突。”
天宇坐在主位,将各方意见一一记下,最后归纳成三大类:
1. 运营规则:船只停靠按吨位收费(每吨每日半升糙米),仓库分Abc三级(A级存火药军械,b级存粮食,c级存普通货物),出入港必须登记,违者没收货物。
2. 劳工管理:华夏士兵优先从事技术与守卫工作,薪酬为每日1.5斤糙米;荷兰归顺者与土着劳工从事体力劳动,每日1斤糙米,表现优异者额外奖励2两盐巴;严禁跨族群斗殴,违者扣发三日薪酬。
3. 安全条例:港口禁烟区(码头、仓库周围)严禁明火,违者重罚;火炮阵地由华夏士兵单独守卫,任何人不得靠近;每晚亥时关港,晨卯时开港,过时不得出入。
“这规则不是死的,试运行半个月,有问题再改。”天宇将定稿的规则交给文书,“抄录十份,张贴在码头、堡垒、劳工营房显眼处,用汉语、荷兰语、土着语三种文字写。”
当写满规则的木板立在码头时,围观的人络绎不绝。华夏士兵认真研读,荷兰俘虏凑在一起小声议论,土着们则让老张逐句翻译。卡鲁听完“按劳分配”的条款,摸了摸怀里的铁斧——这是昨天超额完成搬运任务得到的奖励,他对身后的族人说:“跟着规矩干,有饭吃。”
二、劳力整合:让不同的手往一处使
劳动力短缺曾是最让天宇头疼的问题。黑礁湾的扩建需要大量人手,仅靠华夏带来的工匠和士兵远远不够。而解决方案,就藏在俘虏营和合作部落里。
“愿意归顺的荷兰俘虏,出列!”韩信站在俘虏营前,声音洪亮。二百零三名俘虏中,走出了一百五十六人——他们多是南洋雇佣军,本就对荷兰东印度公司不满,看到华夏军队优待俘虏,便动了归顺的心思。汉斯上尉和三十余名荷兰正规军则梗着脖子不肯出列,被单独关押,每日只给少量食物。
归顺的俘虏被编成“辅兵营”,由华夏军官直接管理。皮特因为识文断字,被任命为文书,负责登记物资出入;擅长修船的雅克成了船坞的技术指导,带着工匠们检修船只;其余人则分成搬运队、伐木队、修缮队,各司其职。
“今天搬完这十船石头,每人加半两盐!”辅兵营队长对搬运队喊道。俘虏们顿时干劲十足,原本需要一天的活,半天就干完了。当盐巴分到手里时,不少人眼眶发红——在东印度公司,他们干得再多也只有鞭子,从没有过这样的奖励。
土着部落的劳动力则是“换工制”。天宇与河狸部、野兔部、山雀部约定:部落每月派三十名劳工参与港口建设,华夏则按人头每日支付1斤糙米,月底额外奖励铁具或布料。卡鲁的河狸部最积极,不仅派够了人手,还主动承担了最苦的“水下打桩”活——他们水性好,能在涨潮前完成木桩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