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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勘探队先行探路,绘航线测地形(1 / 2)

华夏城的码头总是醒得最早。天还没亮透,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在海面上,三艘轻便帆船已静悄悄地泊在泊位上,船身被露水打湿,在朦胧中泛着青灰色的光。这三艘船是特意改装的“勘探号”,比寻常商船更轻便,吃水浅,船底包着铜皮,能抵御暗礁的刮擦,甲板上除了必要的帆具,还堆满了各式工具——黄铜罗盘、象牙尺、羊皮纸、墨锭,还有二十支削得尖尖的鹅毛笔,整整齐齐插在竹筒里。

勘探队队长赵衡正最后检查装备,他是个四十多岁的老水手,脸上刻着海风与日光的痕迹,左手缺了根小指——那是十年前测绘南洋航线时被礁石砸的。此刻他捏着天宇亲笔写的指令,逐字逐句念给队员听:“……航线图要标清‘洋流时辰’,涨潮退潮时的暗礁位置差一寸都不行;地形测绘要记‘坡度走向’,坡度大于三十度的地方不能建堡垒;土着部落要记‘图腾符号’,若见蛇形图腾,务必绕行,那是猎头族的标记……”

队员们齐声应和,声音里带着些许紧张,更多的却是兴奋。这二十人里,有精通算学的书生,有能在颠簸船上稳稳绘图的工匠,有擅长观星象定方位的老兵,还有两个懂土着语的通事——他们曾跟着传教士在南洋待过,能听懂十几种部落方言。

“赵队,都准备好了!”负责掌舵的老周喊道,他正调试新装的“测深锤”——锤身系着刻度绳,能精准测量水下五十丈的深度,比旧式测深锤精确三倍。赵衡点点头,将天宇给的“信号烟火”塞进防水木箱:“遇险要放红烟,遇土着放白烟,平安则放青烟,记住了?”

“记住了!”

天刚蒙蒙亮,三艘勘探号升起风帆,借着晨风向西驶去。岸边,天宇站在灯塔下,望着船影渐渐消失在海平面,手里攥着半块赵衡塞给他的“平安饼”——那是老水手的习惯,出海前吃块带芝麻的饼,能保一路顺风。

一、航线测绘:寸寸洋流皆入图

航行的头三天风平浪静,赵衡却不敢懈怠。他知道,澳洲西海岸的洋流是出了名的“鬼门关”,暖流与寒流在此交汇,海面看似平静,水下却藏着能掀翻大船的漩涡。每天清晨,他都带着队员测量洋流:将涂着桐油的木板投入海中,用沙漏计时,记录木板在刻有刻度的船舷旁漂流的距离,以此计算流速;正午则观测太阳角度,结合罗盘确定经纬度,在羊皮纸上打下密密麻麻的小点。

“纬度南纬32度,洋流向东偏南,流速每刻钟三里。”年轻队员阿福蹲在甲板上,用炭笔在图上画着箭头,箭头旁标注着“辰时”二字。他是队里最年轻的测绘匠,手抖得厉害,不是因为怕,而是激动——这是他第一次参与远洋勘探,怀里总揣着父亲留下的旧罗盘,那是三十年前父亲测绘郑和下西洋航线时用的。

赵衡走过来,指着阿福画的箭头:“角度偏了,洋流在辰时和午时的流向差了两度,得修正。”他拿起自己的图,上面的箭头虽不如阿福的工整,却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这洋流就像人的脾气,早晚不一样,差一度,船可能就偏出十里地,撞上暗礁都不知道。”

阿福红着脸修正,心里暗暗记下:赵队说过,“勘探图上差一分,主力船就要多流十桶血”。

第五天,船队闯入一片“迷雾带”。海雾浓得化不开,船帆上都能拧出水珠,能见度不足三丈。老周急得满头大汗,握着舵盘的手直打滑。赵衡却异常镇定,让人敲响船舷的铜钟,听钟声的回声判断距离——若钟声沉闷,说明前方有礁石;若清脆,则是开阔水域。同时,他让队员每隔一刻钟放一次测深锤,绳上的刻度成了黑暗中的生命线。

“水深突然变浅!从三十丈降到十丈!”负责测深的老郑大喊。赵衡立刻下令:“落帆,抛锚!”船身缓缓停下,他带着两个队员乘小艇探路,在雾中划了三里地,终于摸到一片暗礁群——礁石犬牙交错,上面还挂着些破碎的船板,显然曾有船在此遇难。

“记下来,”赵衡对跟来的阿福说,“南纬31度,东经115度,暗礁群延伸约一里,退潮时可见礁石顶,涨潮时全隐于水下,标为‘极险’。”阿福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却一笔一划地记在图上,连礁石的形状都勾勒得清清楚楚。

迷雾散后,队员们发现船竟偏离原定航线七里,若不是及时停船,恐怕已撞上暗礁。赵衡让大家把这次遭遇记在“航海日志”里,末尾加了句:“迷雾带莫凭经验,信锤不信眼。”

二、海岸勘探:步步丈量皆细致

半月后,勘探号终于抵近澳洲西海岸。远远望去,海岸线像一条灰蓝色的绸带,在阳光下泛着光。赵衡用望远镜观察片刻,指着一处海湾:“那里有白浪,说明水深够,先去探探。”

三艘船小心翼翼地驶入海湾,抛锚后,队员们分成三组登岸:一组测地形,二组查水文,三组观土着。赵衡带着地形组,背着经纬仪和步弓(丈量距离的工具),沿着海岸线步行。他手里的“量地尺”是特制的,每节一尺,可拼接至十丈,丈量时一人扶尺,一人读数,一人记录,连坡地上的石块都要标注大小。

“此处坡度25度,土壤是红黏土,渗水性差。”队员小李报着数据,阿福在图上画着斜线,斜线密的地方代表坡度陡,疏的地方则平缓。走到一处平地,赵衡让人挖了个一尺深的坑,抓起一把土捻碎:“含沙量三成,适合建仓库,下雨不易积水。”他又看了看周围的树木,补充道,“桉树多,木材坚硬,能当建材。”

水文组的工作更繁琐。老周带着人在海湾不同位置测水深,从早到晚测了二十次——涨潮时一次,退潮时一次,记录下水位差:“最大落差三丈,大船要等涨潮时才能进港。”他们还取了海水样本,用特制的瓷片测试盐度,瓷片上结晶多,说明盐度高,不利于淡水储备;结晶少则反之。“这片海湾的水盐度中等,附近可能有淡水河注入。”老周在图上画了个“泉眼”符号,这是给后续部队的重要提示。

最紧张的是第三组。两个通事小张和小马躲在灌木丛后,用望远镜观察三里外的土着部落。部落里的人皮肤黝黑,披着兽皮,正围着篝火跳舞,旗杆上挂着的图腾是“鹰蛇相斗”。小张低声道:“是卡鲁部落,以前在南洋听说过,他们不主动攻击外人,只要不碰他们的图腾柱就行。”小马赶紧在图上标注:“卡鲁部落,约五十人,无大型武器,友好度‘中’。”

连续三天,勘探队沿着海岸线探查了二十里,选定三处候选登陆点:

- 一号点:鹰湾。水深足够,涨潮时可停十艘大船,岸边平地开阔,距离卡鲁部落五里,冲突风险低。但土壤渗水性差,需挖排水沟。

- 二号点:红树滩。有天然红树林,能抵御风浪,附近发现淡水溪流,取水方便。但红树林里暗滩多,大船需换乘小艇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