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课上,少年们学着辨认马蹄印——重型马是骑兵,轻型马是信使;学着听风声判断距离,看炊烟辨人数。一个叫小豆子的少年,能从草木的倒伏方向看出敌人的行进路线,被情报营的统领看中,说等他毕业就调去情报营。
“铁血不是蛮干,”天宇常来旁听,每次都会说,“是知道为什么而战,知道怎么战。你们守的不只是城墙,是城里的爹娘、朋友,是华夏城的日子。知道了这些,才算懂了战术的根。”
少年们似懂非懂,却把这话刻在了心里。推演时,他们总会想起自家屋顶的炊烟,想起演武场边卖糖画的老爷爷,想起城墙上巡逻的父亲——那些要守护的人和事,成了他们战术笔记里最亮的星。
四、铁血传承,不只是训练
军校里有个特殊的规矩:每月初一,所有少年都要去城墙上的“英烈墙”前站一个时辰。墙上刻着近五年来为华夏城牺牲的士兵名字,有小石头父亲的战友,有阿木从未见过的救命恩人(当年是士兵们从流民堆里把他救出来的),还有李老兵那条腿换来的胜利里,倒下的十七个弟兄。
第一次站在英烈墙前,有少年忍不住笑出声,被赵虎一脚踹在膝盖上:“笑什么!这些名字,是替你们挡过刀箭的!”他指着墙上的名字,一个个说他们的故事:“这个王二柱,为了炸掉流寇的粮仓,抱着炸药包冲了上去;那个张丫头,是城里的女医官,救伤员时被流箭射中,到死手里还攥着绷带……”
故事讲完,一百多个少年鸦雀无声。小石头摸着父亲刻在墙上的名字旁边那个陌生的名字(父亲说“他替我挡了一刀”),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阿木对着墙上“情报营 周”的名字深深鞠躬,老兵说,当年就是这个姓周的士兵把快饿死的他抱回了城。
从那天起,少年们的训练更拼了。他们不再觉得辛苦,因为知道“铁血”二字背后,是无数人用命换来的安稳。有次夜间紧急集合,天降大雨,少年们穿着单衣跑了十里路,没人掉队,跑到城门口时,对着城墙齐齐敬礼——那里,值夜班的士兵正举着火把巡逻,像一颗颗永不熄灭的星。
年底考核时,天宇亲自来观考。少年们进行了一场模拟守城战:小石头带着小队守东门,用学过的“滚石阵”挡住了“敌人”的第一次冲锋;阿木绕到后方,凭着记熟的地形找到了“敌军”的水源,用泥巴堵了个严实;小豆子假装投降,摸清了“敌军”的布防,回来报信时摔掉了两颗门牙,却举着沾血的布条笑得灿烂。
最后一项考核是“铁血问答”。赵虎问:“城破了怎么办?”
少年们齐声喊:“跟他们拼了!”
天宇摇摇头,走到他们中间:“拼,是因为知道为什么拼。但真正的铁血,是就算城破了,也得留着命再把城夺回来。你们是种子,不是柴火,得活着把这股劲传下去。”
他指着英烈墙的方向:“那些名字不是让你们学他们死,是学他们活——活得有骨头,活得有担当。”
少年们似懂非懂,却把这话刻进了心里。那天的夕阳格外红,照在他们的迷你军甲上,像镀了层血与火的光。
五、后继有人,铁血精神永不灭
开春时,少年军校举行了结业仪式。一百一十七个少年,没有一个退出,个个晒得黝黑,眼神亮得像淬了火的钢。他们站在演武场上,接受天宇亲自颁发的结业勋章——勋章是用缴获的流寇兵器熔铸的,上面刻着“铁血”二字。
小石头的勋章被父亲用红绳系着,挂在脖子上,和那枚军功章并排贴着心口。他被分配到了父亲当年所在的东门守军,每天站在父亲站过的位置,巡逻时会给新兵讲英烈墙的故事。
阿木去了情报营,跟着老兵在山林里追踪流寇的踪迹,他画的地形图成了营里的宝贝,每次行动前,战友们都会说:“有阿木的图,咱心里踏实。”
小豆子留在了军校,成了助教,教新入学的少年辨认马蹄印。他说话漏风(掉了门牙还没长齐),却没人敢笑——这个十岁的孩子,说起“为什么要守华夏城”时,眼睛里的光比谁都亮。
天宇站在城墙上,看着少年们穿着正式的军甲,加入守城的队伍。他们的步伐还不够稳,力气还不够大,但当流寇再次袭扰时,小石头带着小队扔出的滚石比老兵还准;阿木传回的情报让流寇的埋伏落了空;小豆子带着新学员,在城墙上用弹弓(军校的“暗器课”成果)打瞎了流寇首领的眼睛。
战斗结束后,少年们坐在城墙下,分享着缴获的干粮。小石头咬着饼子,对阿木说:“我爹说的铁血,是不是就是现在这样?”
阿木点头,指着远处的炊烟:“嗯,就是让那些炊烟一直冒下去,让卖糖画的老爷爷一直摆摊,让城里的娃娃不用来军校也能安稳长大。”
天宇听着他们的话,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从来不是复制过去,是让少年们在铁血里找到自己的担当——不是模仿谁的样子,是活成华夏城该有的样子。
那年秋天,少年军校的第二届学员入学了。开学典礼上,小石头作为老生代表,站在队列前,讲起了英烈墙的故事。阳光照在他胸前的两枚勋章上,也照在新学员们发亮的眼睛里,像一场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炬传递,让华夏城的铁血精神,在一代又一代少年的心里,扎下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