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匠老孙围着船转了三圈,还是不放心:“尖底船在浅滩容易搁浅吧?以前的平底船多稳。”
林庚笑着跳上船,解开缆绳:“孙师傅,您看仔细了!”
几名水手升起三角帆,风一吹,船身果然没像平底船那样“晃悠”,反而像水鸟一样轻快地滑了出去。行到江心,林庚指挥着调整帆的角度,船竟能斜着逆风前进,速度比原来快了一半!
老孙站在岸边,摸着花白的胡子,喃喃道:“这船……成精了?”
更神的是船舱里的“水密舱”。林庚把船身分成了八个隔间,每个隔间都用木板密封,就算有一处漏水,其他隔间也不会受影响。试验时,故意在船底凿了个洞,海水只灌满了一个隔间,船照样能平稳返航。
“以后跑远海,再也不怕触礁了!”老孙激动地拍着林庚的肩膀,“小子,有你的!”
破浪号第一次远航时,载着华夏城的棉布和瓷器,顺着季风驶向南洋。一个月后返航,不仅带回了香料、宝石,还带回了几个外国商人——他们被破浪号的速度惊呆了,非要来华夏城看看“能造出飞船的地方”。
天宇站在码头,看着破浪号稳稳靠岸,船上的水手们正在卸载货物,忍不住对身边的林庚说:“下一步,试试造更大的船,能载着士兵的那种。”
林庚眼睛一亮:“早就画好图纸了!”
四、纺织坊:线更细,布更软
纺织坊的织机声比以前更密了。李巧娘坐在改良后的织机前,脚踩着踏板,手里的梭子飞得比蝴蝶还快。她旁边的织机上,缠着细如发丝的棉纱,织出的布薄得能透光,却比普通棉布结实三倍。
“这‘珍妮机’真省力!”李巧娘笑着说,额头上的汗珠都少了。这台织机是沈文清根据她的描述改的——原来的织机一次只能纺一根线,现在加了八个纺锤,摇一下手柄,能同时纺八根线,效率翻了八倍。
更妙的是“轧棉机”。以前用手剥棉籽,一天最多剥两斤,现在把棉花塞进机器,摇动手柄,棉籽自动落下,棉花被压成平整的棉絮,一天能处理二十斤,女人们再也不用熬红眼睛剥棉籽了。
李巧娘拿起一匹新织的“云纹布”,上面的花纹是用不同颜色的线织出来的,不是染的,却比染的更鲜亮。这是她琢磨出的“提花法”,在织机上装了竹制的“花本”,按花纹排列竹片,织的时候,竹片带动经线起落,花纹就自动织出来了。
“这布送进宫里,娘娘肯定喜欢!”旁边的学徒打趣道。
李巧娘却摇摇头:“先给城里的百姓做新衣。”
如今的纺织坊,每天能产出以前三倍的棉布,不仅够华夏城自用,还能通过破浪号卖到南洋去。外国商人看到那些薄如蝉翼的纱布、色彩鲜亮的提花布,都争相下单,说“比波斯的绸缎还精美”。
五、格物坊的灯火
夜幕降临时,格物坊的灯火亮得最久。工匠们围坐在油灯下,沈文清在黑板上画着新的图纸,王铁山拿着锤子在铁块上比划,林庚在记录冶金的温度数据,李巧娘则在修改提花机的花本。
天宇常来这里,有时不说话,就坐在角落看他们忙碌。他知道,这些看似琐碎的改良,正在一点点改变华夏城的骨血——更快的船能带来更多商机,更好的铁能造出更坚固的武器,更细的线能织出更美的布,更准的炮能守护更多安宁。
“下一步想做什么?”天宇问沈文清。
沈文清指着图纸上的“水车”:“想在河边建个水力工坊,用水力带动织机、碾米机,不用再靠人力了。”
王铁山立刻接话:“我要给炮装轮子!让它能推着走,哪里需要就推到哪里!”
林庚笑着补充:“我要炼出更好的钢,造一艘能横跨大洋的船!”
李巧娘也点头:“我要织出能防水的布,让士兵们下雨天也能穿干爽的衣服。”
油灯的光晕在他们脸上跳动,映着眼里的光,比炉火还亮。天宇站起身,推开窗户,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涌进来,远处的城墙在夜色中沉默矗立,却因为这些跳动的灯火,显得格外有生命力。
科技的星火,正在华夏城燎原。那些锤子敲打的节奏,织机转动的韵律,熔炉沸腾的声响,都在诉说着一个道理:精益求精,不止于当下,更在于永远相信“还能更好”。
而这,或许就是华夏城最坚实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