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不要是他知进退,如果他毫无表示,那就是他苛待功臣了!但他得好好想想赏他些什么,才能让他高兴!
“佑璋。”萧墨玄沉声道:“立刻以兵部和户部的名义,拟一道嘉奖令,表彰秦氏商行在此次北境危机中,协助朝廷稳定物价、筹措军需之功,赐‘义商’匾额,并给予其商队今后在北境及部分官道通行之便利。明面上的奖赏,需得风光。”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另外,你把本王名下的两座矿山送给他!以……本王私人名义,送给他。告诉他,这是他应得的。”
他要用这种方式,既抬高了秦歌的身份,又给予其实质的、远超寻常的回报和认可。
“是!王爷英明!”崔佑璋心领神会,他也为好友能立此奇功并得到王爷如此看重而感到高兴。
萧墨玄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着北方。朔风城的捷报,如同吹散阴霾的春风,让他心中豁然开朗。
秦歌即将返京,他期待着与这位屡创奇迹的“少年”再次相见。大虞朝有了此人,或许,真的能迎来一番不同的气象。
他心中那个关于变革、关于强盛大虞的蓝图,似乎因为此事的成功,而变得更加清晰和可能。
三日后,大朝会。
萧墨玄一身玄色亲王蟒袍,端坐于御座之侧,神情肃穆。当殿中御史唱喏“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后,他缓缓起身,手持一份奏章,声音清越而沉稳地公布了来自北境朔风城的“捷报”。
他虽没有提及“秦歌”的名字,只言是朝廷密使与北蛮两部达成了前所未有的贸易协定。但朝堂上有很多人都知道,秦歌实际上是摄政王最重要的幕僚之一!
当“每年两万匹、上限五万匹战马”、“限定贸易管控”、“不费朝廷一钱一银而解边患”等关键信息逐一抛出时,原本肃静的朝堂顿时如同炸开了锅。
文官队列中,户部尚书首先出列,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抖:“天佑大虞!此乃不世之功!以此法羁縻北蛮,我国库岁省军费何止百万,更能得良马充实边军,实乃利在千秋!”
兵部官员更是喜形于色,战马一直是制约大虞骑兵发展的瓶颈,此协议若能持续,大虞铁骑重现昔日荣光指日可待。
然而,在一片赞誉声中,以丞相李嗣源为首的一部分老派世家的重臣,却面露忧色。李嗣源颤巍巍出列,沉声道:“王爷,此策虽佳,但以商贾手段御敌,有损朝廷威名。
且若北蛮反复,或那执行此策的‘密使’尾大不掉,恐生新的祸端。且如此大利,尽归于一商贾之手,于国体何存?”
萧墨玄目光锐利地扫过李嗣源,淡然却不容置疑地回应:“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北境烽火暂熄,百姓得以休养生息,朝廷赢得积蓄国力之机,此乃大局。
至于执行之人,忠心可鉴,朝廷自有掌控。李相多虑了。”
他一番话掷地有声,压下了明面的反对,但殿中某些闪烁的眼神却预示着暗流并未平息。这凭空出现的“密使”和其背后展现的能力与获得的巨大利益,显然触动了不少人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