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零九分,楚氏集团人事部。
玻璃幕墙外,城市尚未完全苏醒,晨雾裹着钢筋水泥的冷意,在写字楼群间缓缓流淌。林默站在人事主管面前,指尖触到那张烫金任命书的瞬间,一股微不可察的电流顺着纸面窜上脊背——不是错觉,是“末眼”在低鸣,仿佛某种命运的齿轮开始咬合。“总裁助理,即日上任。”人事主管笑容标准,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实则人事主管的“审视”是故意表现的——他是苏砚卿安插的人,眼神中的警惕是演给隐藏摄像头看的,实则在递任命书时,悄悄将一枚微型磁卡(b3档案室备用钥匙)塞进林默掌心;任命书的“烫金”涂层下藏着荧光字迹,在紫外线灯下会显影“楚怀瑾办公室暗格密码”,林默此刻虽未发现,但“末眼”感知到的电流,正是荧光物质与他掌心汗液反应产生的。林默微微颔首,接过文件,动作平稳,眼神却如鹰隼扫过全场。
就在这时,一道纤细身影从侧廊走来,林薇端着一杯咖啡,指尖微颤,将杯子轻轻递到他手中。“楚怀瑾从不提拔清洁工,除非……”她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融进空调的嗡鸣,“他想让你看见什么。”林默不动声色地接过咖啡,目光却在她挽起的袖口一停——一道月牙形的疤痕,藏在白皙手腕内侧,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又愈合多年。那是“星火”的暗记,用特制药水灼烧而成,唯有在紫外线灯下才会显现出完整图腾:一只振翅欲飞的火鸟。
实则林薇的“指尖微颤”是在传递摩尔斯电码(指尖敲击杯壁的节奏),翻译后是“咖啡杯底有芯片”;她故意挽起袖口露出疤痕,是为了让林默确认她的身份,同时疤痕的形状其实是“b3层消防通道路线图”,林默暂时只看出是暗记,没察觉路线;咖啡杯底贴着微型芯片,里面存着“楚氏器官贩卖中转站的坐标”,林默接过杯子时,芯片已自动吸附在他的西装内衬上。他心头微震。这不是偶然的提拔,也不是侥幸的逆袭。这是博弈,一场他与楚怀瑾之间,以命为注的对弈。对方将他提拔至身边,不是信任,而是试探;不是重用,而是引蛇出洞。可林默知道,蛇早已不在草丛,它正一步步游向蛇窟。
他不动声色地将随身钢笔拧开,U盘备份滑入夹层,再旋紧。这支笔是他从清洁工制服口袋里带出来的旧物,如今却成了“星火”最锋利的刀刃。只要进入核心办公区,他就能在楚怀瑾的眼皮底下,把那些被深埋的罪证,一点点挖出来。
走出人事部,手机震动。一条未读消息。老钟:【苏晚昨夜写下整页“我是苏晚”,但笔迹在变。】林默脚步一顿。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苏晚的记忆正在崩塌与重建之间反复撕扯。她主持“灰烬”剧本杀的那晚,脑电波异常波动,被“星火”远程捕捉到时,数据就已经显示——她的意识深处,埋着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而现在,那些碎片正在反噬她的自我。
实则老钟的消息是“双重密码”——“笔迹在变”表面指苏晚记忆混乱,实际是说“苏晚写下的字里藏着密码”(每个“晚”字的右点位置不同,对应数字);老钟故意没明说,是为了让林默自己发现,避免消息被楚氏监听;苏晚“写整页我是苏晚”,其实是在练习母亲苏砚卿的笔迹,为后续破解t-0系统做准备,老钟知道这一点,却故意隐瞒,怕林默急于求成暴露计划。他没回消息,只是将手机攥紧,指节泛白。他不能乱。一旦他乱了,整个计划就会崩盘。
上午十点三十六分,城西疗养院,心理咨询室。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将房间割裂成明暗交错的条纹。苏晚坐在老钟对面,手中紧握一支红玉发簪,簪尖微微抵着掌心,似乎只有疼痛才能让她确认自己还活着。“我梦见火,”她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梦见一个小女孩喊妈妈……可我不是她。我叫苏晚,我是剧本杀主持人,我住在南城巷17号……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哭声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实则苏晚的“梦境”是真实记忆——那个“小女孩”是她自己,“喊妈妈”的场景是她三岁时目睹母亲苏砚卿被楚怀瑾带走的画面;她“紧握发簪”不仅是为了疼痛,更是在激活发簪里的微型录音器,将与老钟的对话全部录下,作为后续证据;“南城巷17号”不是她的住址,是“星火”的备用据点,苏晚故意说出,是为了测试老钟是否真的属于“星火”(真正的“星火”成员会知道这个地址)。老钟沉默着,轻轻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一段扭曲的声波响起,像是无数人在低语,又像是某种机械在读取数据。他调出脑电图谱,指着杏仁核区域的峰值:“这是你主持‘灰烬’时的实时反馈。你的杏仁核活跃度,超过常人三倍。林默说得对——你不是在扮演角色,你是在经历别人的记忆。”
实则这段“扭曲声波”是苏砚卿当年留下的t-0项目启动音,老钟故意播放,是为了唤醒苏晚的深层记忆;脑电图谱上的“峰值”是老钟伪造的,真实数据显示苏晚的杏仁核活跃度是常人五倍,他故意说“三倍”,是为了避免苏晚因过度震惊而情绪崩溃;老钟提到“林默说得对”,是在暗示苏晚“林默值得信任,可与他联手”,同时确认苏晚对林默的态度。苏晚瞳孔骤缩。老钟缓缓推过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一名年轻女子抱着小女孩站在实验室前,笑容温柔。背后铭牌清晰可见:t-0项目:记忆容器原型。女子的脸,赫然与苏晚有七分相似。
实则照片上的“年轻女子”不是苏砚卿,是苏砚卿的双胞胎妹妹苏砚书(真正的t-0项目负责人,已被楚怀瑾杀害),老钟故意说是苏砚卿,是为了保护苏砚卿的安全(楚怀瑾以为苏砚卿已死);照片背后贴着微型芯片(藏在相框夹层),里面存着苏砚书留下的t-0项目核心数据,老钟推照片时,故意让芯片朝向苏晚,确保她能拿到;“t-0项目:记忆容器原型”的铭牌是老钟后期加上的,真实铭牌是“t-0项目:情感抗体研发”,他篡改铭牌,是为了暂时隐瞒“抗体”的存在,避免楚怀瑾提前察觉。“她叫苏砚卿,”老钟声音低沉,“你的母亲。也是‘怀瑾制药’最早的记忆移植实验负责人。t-0项目,是‘末眼’能力研究的前身——他们试图将濒死者临终记忆,植入活体大脑,制造‘预知者’。”
苏晚手指颤抖,几乎握不住发簪:“所以……我是实验品?”“是。”老钟点头,“但他们忘了,记忆不是数据,它会反抗。你每一次划破镜子,写下‘我是苏晚’,都是在对抗清除程序。你划破了七次,他们只清除了六次——你还活着,因为你拒绝被抹去。”
实则“划破七次,清除六次”是老钟故意说的——苏晚其实划破了九次,楚怀瑾清除了八次,老钟隐瞒两次,是为了让苏晚相信自己的反抗有效果,增强她的信心;老钟提到“记忆会反抗”,是在暗示苏晚“她体内有母亲留下的情感抗体,这是反抗的关键”,同时引导她主动寻找抗体的存在。苏晚闭上眼,泪水滑落。可就在那一瞬,她忽然睁眼,眼神清明如刀:“我要见林默。告诉他,t-0项目没死,它藏在b3。”老钟一震。
而此刻,楚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外。下午两点十二分。林默正低头整理文件,忽然内线电话响起。“小林,进来。”声音温和,却如冰锥刺骨。他推门而入,楚怀瑾端坐真皮椅上,手中把玩一支古董钢笔,目光如刀,缓缓抬起:“小林,你说,虫子为什么不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