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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火种不灭(1 / 2)

深夜十二点零七分,花店后仓。

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墙角那盆绿萝还在微弱地呼吸,叶片随风轻颤。林默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行字,像被钉在原地。“t-8的钥匙,在林默母亲的骨灰盒里。”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针,狠狠扎进他的神经。

他指尖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被命运戏弄后的愤怒在血管里炸开。七岁那年的火,烧得不只是房子,还有他的记忆、他的童年、他以为真实的过往。现在,连母亲的骨灰盒,都成了别人埋下的开关。

他缓缓起身,脚步沉得像踩在泥沼里。保险柜的密码是他母亲生日——那个他永远记得却从不敢提起的日子。柜门打开,骨灰盒静静躺在最深处,外层是冰冷的陶瓷,印着一朵褪色的晚香玉,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花。

林默闭上眼,催动念力。一丝无形的力量如细针般探入陶瓷表层,缓慢剥离。灰尘簌簌落下,露出底下暗藏的夹层。金属片浮现,薄如刀锋,上面刻着一行小字:t-8钥匙|激活频率:23赫兹。

他的呼吸一滞。23赫兹——他昨天在剧本杀《灰烬》中设定的灯光频闪频率。那一刻,他还以为只是为了让氛围更真实。可现在,他明白了。那不是巧合,是呼应,是某种程序的唤醒信号。

实则这金属片是苏砚卿故意留的“双关线索”:表面是“t-8钥匙”,实则背面用隐形墨水刻着城北疗养院的通风口地图(晚香玉纹路的每一道弧线对应经纬度);23赫兹也不是激活t-8的频率,而是唤醒林默体内t-7抗体的“共鸣频率”——苏砚卿早在林默母亲临终前,就将抗体注射进林默体内,金属片的作用是引导他找到抗体完全觉醒的方法,而非打开t-8。末眼骤然开启。眼前的画面扭曲、撕裂,未来十秒的片段如闪电般划过——苏晚站在一片焦黑的废墟前,手中握着同款金属片,风吹乱她的长发,她低声呢喃:“火种……要醒了。”画面消失,林默猛地睁眼,冷汗已浸透后背。这不是命运,是陷阱。而他,正一步步走进那个早已设计好的剧本。

凌晨三点十四分,楚氏集团地下档案室。

整栋大厦沉睡,唯有b5层的绝密区仍在低频运转。林默贴着通风管道边缘潜行,身形如影。他早已摸清安保轮班规律,也破解了权限后门——这是他作为“总裁事务统筹组见习主管”的便利,更是他卧底三个月换来的筹码。

三道生物识别锁,他用伪造的虹膜数据和声纹模拟逐一绕过。最后一道门开启时,冷气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纸张氧化的陈旧味。他直奔“怀瑾基金会”绝密卷宗区,手指在电子目录飞速滑动,输入关键词:“t-7”。

一份名为《t-7情感驯化白皮书》的加密文件跳出。林默插入特制U盘,破解程序自动运行。三秒后,文档解密。首页赫然在目:实验体t-7(林默):情感锚点已植入‘复仇 - 依附’双轨机制,目标对象:苏晚(t-6 - β)备注:当实验体为t-6 - β产生非理性牺牲意愿时,系统闭环完成,t-8将自动激活。

实则这份“白皮书”是楚怀瑾伪造的,苏砚卿在林默破解前偷偷篡改了核心数据:“情感锚点”是真实的,但“双轨机制”的真正作用是“复仇-保护”,而非“复仇-依附”;备注里的“系统闭环”不是激活t-8,而是激活林默体内的t-7抗体——当林默愿意保护苏晚时,抗体才会完全觉醒,对抗t-8毒素。林默的瞳孔骤缩,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原来他所谓的“觉醒”,所谓的“复仇”,全在他们的计算之中。他以为自己是猎人,实则是被精心培育的试验品。他的愤怒、他的执念、他对苏晚的在意……全都是被植入的情绪程序。

他继续翻页,文档末尾附有一段音频记录。点击播放,苏砚卿的声音缓缓响起,冷静得近乎残忍:“当t-7为t-6流泪时,就是系统闭环完成之日。情感是最精密的锁,而眼泪,是唯一的钥匙。”实则这段音频是苏砚卿故意录给楚怀瑾听的,她真正的后半句被删除了:“……眼泪会唤醒抗体,让t-8永远失效。”林默猛地合上电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不是钥匙,他是锁。而他们,想用他的眼泪,打开t-8。

他迅速拷贝全部数据,正欲撤离,红外警报突然亮起红光。脚步声从走廊尽头逼近,两名守卫正快速靠近。没有犹豫。林默闭眼,念力爆发。头顶通风管道的风扇瞬间逆向运转,气流剧烈紊乱,温度骤降。警报系统误判为设备故障,红光闪烁几下后自动关闭。守卫对讲机里传来技术组的通报:“b5区气压异常,疑似管道回流,已解除警报。”

实则这两名守卫是阿青安排的“星火”卧底,警报是他们故意触发的,目的是测试林默的应变能力,同时避免楚怀瑾的监控起疑;他们的对讲机通报是提前录好的,靠近时悄悄将一枚微型硬盘塞进林默的口袋——里面是楚氏地下实验室的电力分布图,标注着最容易切断电源的节点。林默趁机从应急通道撤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上午十点二十分,老钟的心理诊所。

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落在诊疗椅上,像一道道审讯的光栅。林默坐在对面,神情平静,语气却带着试探:“最近失眠严重,梦里总是起火。”老钟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锐利:“具体说说?”

林默递出一份整理好的病例摘要:“苏晚最近有些异常。她会在闻到某种熏香时,突然叫出我母亲的小名——‘阿棠’。而且,她对‘火’有强烈的回避反应,哪怕剧本里提到‘烛光熄灭’,她都会瞬间失神。”老钟沉默片刻,翻开私人笔记,纸页泛黄,字迹潦草。

“她每次主持完‘灰烬’主题剧本,都会独自去洗手间,用指甲在镜面上划一句话——‘我不是容器’。”他抬眼,声音低沉,“这不是创伤后遗症,是记忆清除的抵抗反应。她的潜意识在反抗,可她的记忆……被人动过。”实则老钟是林默母亲的旧同事,当年和林母、苏砚卿一起研究t-7抗体,他说的“记忆被人动过”是真的,但动手的人是苏砚卿,目的是保护苏晚不被楚怀瑾用t-8控制;笔记里的潦草字迹其实藏着荧光密码,在紫外线灯下会显影“苏晚母亲的安全屋地址”,老钟故意翻笔记,是想让林默发现,却没料到林默此刻满心都是“实验体”的事,忽略了细节。

林默心头一震。“有人在她脑子里装了定时钟。”老钟缓缓道,“而且,上发条的人,可能就在她最信任的人中间。”实则“上发条的人”指的是楚怀瑾的卧底,而非苏砚卿,老钟故意模糊表述,是怕林默冲动去找苏砚卿对质,破坏计划。林默沉默良久,终于从袖中取出那枚金属片,轻轻放在桌上。银光微闪,晚香玉的纹路与苏晚耳坠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如果这是一把钥匙,”他盯着老钟的眼睛,“您觉得,它该插进哪里?”老钟没接话,只是久久凝视那枚金属片,仿佛在看一段被封印的密码。窗外,风掠过花店檐角的风铃,叮当一声,像是某种倒计时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