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变应变。”林辰沉声道，“第一，内部清理和防护必须常态化、制度化，建立更严格的审查和隔离机制，尤其是核心技术人员和关键政策协调人员。第二，技术研发要加速，但要更加注重核心机密的保护和知识产权的布局，顾凡那边的‘冰焰’核心数据，必须进行物理隔离和多重加密。第三，对外情报工作要转向，从广撒网，转向对已知节点（如苏黎世庄园）和关键人物（如这位‘执棋者’）的深度挖掘。”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有耐心。这位‘新棋手’喜欢观察，喜欢分析，那我们就给他看一些我们想让他看到的东西。‘将计就计’的策略要继续，但要更精巧，更符合一位‘智者’的预期。”
他下令，“潜渊”小组开始有针对性地编织新的“信息蛛网”，一些看似机密、实则经过精心设计的“困境”、“内部争议”和“技术路线摇摆”的信息，将通过被控制的渠道和可能存在的其他漏洞，缓缓释放出去。他要喂给那位“执棋者”符合其分析逻辑的“饲料”，引导其做出错误的判断。
同时，对苏黎世庄园的监控和渗透尝试仍在继续，虽然进展缓慢，但每一个微小的发现，都在一点点剥开迷雾。
就在林辰调整策略，准备与这位隐藏在迷雾后的“棋手”进行一场更高级别的智力对决时，罗蔷蔷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林辰，那件‘瓷器’的后续，有点奇怪。”她在加密通讯中说，“‘东方瑰宝基金’在拿到东西后，并没有像通常那样急于找专家复核或者准备拍卖炒作，反而……沉寂了。我安排在圈内打探消息的人反馈，他们似乎把东西封存了起来，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
林辰眉头微蹙。这不符合常理。花费巨资买下“国宝”，要么为了升值套现，要么为了提升自身在收藏界的地位，沉寂封存是为了什么？
除非……他们买这件“瓷器”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瓷器本身？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林辰的脑海。
难道，“瓷器陷阱”本身，也被对方将计就计了？他们或许早就怀疑那件瓷器的真假，但依然完成交易，是为了……借此机会，摸清罗蔷蔷运作这类事情的渠道、模式和背后的人脉网络？甚至，是为了验证某个关于林辰资金来源和运作方式的猜测？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位“执棋者”的图谋和耐心，就实在太可怕了。
林辰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他面对的，是一个极其擅长利用对手行动、甚至能将对手的攻势转化为自身情报来源的可怕敌人。
这场棋局，陡然间变得更加凶险和不可预测。
迷雾不仅没有散去，反而更加浓重了。而那位藏身于迷雾深处的棋手，似乎已经落下了下一步棋，只是林辰，还未能完全看清这步棋的落点与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