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上的博弈从未停止。李文博在背后积极活动，将林辰一举捣毁危害国家安全的重特大犯罪网络的功绩再次强调和放大，赢得了更多高层力量的暗中支持。张硕和王猛则用雷霆手段，顺着那个“请假”的通讯组长这条线深挖下去，果然发现了其与境外通过游戏账号进行加密联系的痕迹，虽然对方已经销毁了大量证据，但这足以反过来证明内部的确存在渗透，间接支援了林辰的立场。
一连数日，林辰周旋于问询、会议、内部整顿和外部压力之间，身心俱疲。但他不能倒下。
深夜，他再次来到医院。秦梦雪已经可以下床走动，正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立刻说话。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们彼此都清楚，却又有意回避着更深层次的交流。
“听说……你那边遇到了麻烦？”秦梦雪先开了口，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心。 “一些余波，能处理。”林辰走到她身边，也看向窗外，“你好些了吗？” “嗯。”秦梦雪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腹，“他很坚强。”
又是一阵沉默。 “有时候觉得，”秦梦雪忽然轻声说，“我们就像活在一面巨大的镜子里，看到的真假难辨，连自己下一刻会变成什么样都不知道。” 她的话无意中触动了林辰最紧绷的那根神经。
他转过身，看着秦梦雪，目光深邃：“正因为人心如镜，易染尘埃，才更需要擦亮它，看清本质。无论看到什么，守住本心就好。”
秦梦雪微微一怔，似乎听出了他话中的重量和隐喻。她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离开医院时，林辰收到了李文博发来的加密信息：「内部二次复核完毕，暂未再发现可疑人员。心理评估报告显示，大部分人员压力值偏高，但均在可控范围。另外，上面博弈有结果了，你的处分下来了——记大过一次，内部通报，但职位不变，继续负责后续清查工作。」
记大过。这是一个微妙的信号，既承认了他的功劳（否则远不止此），也惩戒了他的“程序不当”，给了某些人一个交代，同时依然赋予他权力去扫清余毒。
林辰看着这条信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中。政治，从来都是妥协的艺术。
他抬起头，夜空无星，城市的光污染掩盖了一切。他知道，内部的风波或许暂时平息，但真正的敌人，那些隐藏在镜面之后的阴影，从未离开。
他们能控制人心，能制造杀机，能跨越千里兴风作浪。
而他能做的，就是比他们更狠，更坚定，更快。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黑子的号码：“喂，黑子，是我。帮我找几个人，要绝对可靠，心思干净得像张白纸的那种……对，我有用。”
既然人心易染，那他就要找一批，最初就不容易被染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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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