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出道:“都快两个时辰了!!”
刁蝉微微一笑:“大家子弟喝酒看歌舞,三个时辰也是正常。”
鲍出跺了跺脚,一转脸,就看到周瑜快步而来。
周瑜得到消息时,正与其父下棋:“阿翁,这事?”
周异道:“无妨,为父这雒阳令都让与晖儿了,你从津口拿些好处,实属正常。”
“那,儿臣去一趟了,宗兄性情顽劣,恐与何方伤了和气。”周瑜深知周晖性子纨绔,又极好面子,而何方......
“去吧,去吧。”
......
周瑜对于周家庄园,自然是轻车熟路。
当下进了两道门,却在正厅前的院门被拦下。
守门的宾客道:“周公子有令,今日府中有事,任何人不得入内。”
周瑜脚步一顿,眉头微蹙:“你可知我是谁?”
宾客躬身行礼,语气却丝毫不松:“小人知晓是庐江周郎。
可我家公子吩咐了,便是他阿翁周讳忠公亲来,也不准进去。”
“这!”
周瑜心中更急,却也知道周晖的脾气,硬闯只会适得其反。
正焦躁间,眼角余光瞥见府侧廊下站着两人,正是鲍出与刁蝉。
鲍出一身短打,手按腰间短刀,神色警惕;刁蝉则是同样短打,做小厮模样。
而鲍出目光落在府内方向,似在担忧何方。
周瑜上前,拱手道:“鲍兄,刁小......厮,你们怎在此处?
何方他……”
鲍出见是周瑜,收起警惕,拱手回礼:“周公子。
我家帮主与周令君在厅中谈话,周令君不让旁人进去,我与刁......小厮便在此等候。”
刁蝉柳眉蹙起,却不好说什么。
她现在就是小厮打扮......该死的何方,都和她那个了,还让她做小厮!!
“谈了约有两个多时辰了,不知怎地还没出来。”
“流民安顿之事?”
“正是!”
周瑜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周晖这宗兄,性子最是古怪。
平日里飞扬跋扈,谁的面子都不给,唯独在长水校尉袁术面前能收敛几分,可那两人凑在一起,也不过是半斤八两,尽干些荒唐事。”
他话里藏着暗示:周晖难搞。
若何方真有难处,找他周瑜出面,比跟周晖纠缠更管用。
可鲍出本就不善揣摩言外之意,只当周瑜在抱怨周晖,点头道:“周令君行事确实出人意料,不过我家帮主自有分寸,应无大碍。”
刁蝉则心思全在修炼上,并未细品周瑜的话,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
三人正说着,府内忽然传来脚步声。
周瑜抬头望去,瞬间愣住。
只见周晖正满脸堆笑地扶着何方,姿态谄媚,连声音都放软了八度:“方兄,方大兄!
你这手段,真是让小弟开了眼!
往后你说一,小弟绝不说二。
你要安置流民,小弟这安排人写文书。随后就让人把粮草、木石往津口送。
这是我雒阳令的一亩三分地,老子挺起来,谁敢和我横!”
何方脸色淡然:“周大少言重了,你年纪比我大,你是我兄长!”
“不不不,你是我大兄,不对,你是我师父!”
周晖连忙摆手,又凑上前,压低声音道,“改日我备足束修,再找你请教第二层……”
周瑜站在廊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认识周晖多年,从未见这位纨绔令君对谁这般低眉顺眼,更别说喊人 “大兄” ,师父了!!
鲍出和刁蝉也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周晖是什么尿性,他们也是见识过的。
下一刻!
“叮,叮,叮......”的声音,就在何方的脑海中不断响起。
......
津口,秦氏正在卖豆腐,却见一名面如冠玉的“公子”快步而来:“你是秦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