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怜的人们呀。本来是清军进攻杀了那么多大顺将领,结果确实很多人恼怒何腾蛟、
不过确实不愧他。何腾蛟自私而无能。见死不救、背后捅刀子。我们后续再说。
刘芳亮声音低沉:“荆州一败,损兵折将,田见秀大哥也……如今清军在湖广势力愈盛,何腾蛟之辈排挤更甚,粮饷补给越发艰难。这湖广,怕是待不下去了。”
现实是残酷的。荆州之战后,忠贞营实力大损,士气低迷。清军步步紧逼,何腾蛟等明朝官员则更加明目张胆地克扣粮饷,将他们视为消耗品和隐患。原本对联合明朝抱有的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
“张鼐兄弟在信中说,赵侯爷治军严谨,与士卒同甘苦,一心抗清,且颇有章法。其麾下兵精粮足,工坊能造利刃强弓,非我等此前所想。”高一功缓缓开口,打破了沉寂,“田见明亲眼所见,也证实张鼐所言非虚。尤其是那‘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深得民心……这或许,正是我等缺乏的。”
李过抬起头,目光逐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兄弟:“当初陈子龙来时,我等踌躇满志,欲取荆州自立,不愿东行。如今……形势比人强。前有鞑子,后无援兵,内部还有掣肘。再不寻出路,忠贞营这点血脉,恐怕真要葬送在你我手中了!”
他的声音带着沉痛,却也透着一股决绝。
李过、高一功这个时候锐气已经不复当年。虽然荆州失败后收复了常德、益阳等,现在清军开始大量调集军队,丢失估计是迟早的事情。
大顺军经不起折腾了。这点大家都知道。
帐内再次沉默,但这一次,沉默中涌动着抉择的暗流。
许久,刘体纯开口道:“李哥,高哥,你们的顾虑,兄弟们都明白。只是……全军东去,路途遥远,风险太大。况且,那赵高翔虽好,终究是明廷侯爵,我等全部投靠,日后如何自处?”
袁宗第也道:“不如分头行动。李哥,高哥,你们带主力东去,与张鼐汇合,投奔赵侯爷。我和体纯兄弟,带上愿意留下的老弟兄,向西走,从常德入川东。那边山高林密,听说还有不少溃散的兄弟和抗清的寨子,或许能打开一片局面。如此,我等也不算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个提议,得到了部分将领的赞同。分兵,既能规避全军长途转移的风险,也能保留大顺军在西部发展的可能性。
李过与高一功对视一眼,又看向高氏。高氏微微颔首,低声道:“闯王留下的种子,能多留一分是一分。只要都是为了抗清,分开走,也好。”
最终,在1646年的九月,一次决定忠贞营命运的秘密会议后,策略定下:
李过、高一功、辛思忠、田化龙 刘汝魁 刘体仁等率忠贞营主力,并高氏等眷属,筹备东进,目标闽北赵高翔部。
刘体纯、袁宗第、郝摇旗 塔天宝(拓天宝) 马腾云(马云翔)贺珍(郝珍) 党守素 等则率领一部精锐,向西转移,经湖南常德方向进入川东地区,沿途收拢溃散部队及地方抗清武装,试图在巴东、巫山一带开辟新的根据地。
(镜头拉回现实,1646年11月)
“算算时日,体纯和宗第他们,应该已经进入川东地界了。”高一功望着帐外苍茫的群山,喃喃道。
而李过的手中,正握着一封刚刚收到的、来自闽北的密信,是赵高翔亲笔所书,言辞恳切,不仅再次表达了欢迎之意,还初步规划了他们东进的接应路线和物资准备情况。
“赵侯爷那边,已经为我们做了准备。”李过将信传递给众人传阅,“水路虽有关卡,但信江一线,侯爷表示会尽力疏通。如今,广东那边又闹出了两个皇帝,清军主力被吸引南下,正是我们行动的机会。”
他站起身,目光变得锐利而坚定:“传令下去,要田化龙将军。安排各部依计行事,三日后拔营,沿预定路线,东进!”
田化龙,擅长水军作战,忠贞营水师统领。作为前锋开路。
他顿了顿,声音沉重而充满期望:“告诉弟兄们,前路艰险,但希望在前!我们要去的地方,或许有一个真正能带领我们抗清的人!为了死去的闯王,为了田见秀大哥和无数牺牲的弟兄,也为了我们自己的活路和……汉家的天下!”
命令下达,这座沉寂了数月的山谷大营,如同冬眠醒来的巨兽,开始缓缓蠕动,积蓄着力量,准备进行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千里奔袭。而他们的命运,即将与东南那位年轻的靖朔侯,紧密地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