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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文武制衡:砚池映月照铁甲,烽火连天淬墨香(2 / 2)

陈恪望向军学门楣 —— 新悬的 “知文堂” 匾额墨迹未干,正是帝王亲题。铁甲映着最后一道夕光,恍如陈琅批注《总纲》时的朱砂,在风中微微发烫。

三、烽烟试玉?帝王袖手观虎斗

开春的黄河浊浪拍打着汴口,百万石军粮淤塞河道,船桅如林却寸步难行。军舆司都指挥使李谦直闯参政司,金符重重砸在赵普案头,青玉镇纸应声裂为两半:

“北境军粮只够十日!十日不通漕,必生兵变!”

“漕工冻伤逾千,昨日又冻毙三人!” 赵普甩出开封府血书,红印刺眼,“强征民夫必激民变!右相是要学朱温草军吃人,留千古骂名?”

陈恪冷笑掷过兵部勘合,墨迹未干:“已调三大内河水师运粮!可惜 ——” 他指尖戳向民政院河道图上的红点,“漕船吃水深一丈二,过不了左相亲批的‘惠民浅堰’!”

赵普蓦然变色。那浅堰是他去年力主修建,设三道木栈斗门蓄水灌民田,却忘了漕船通行之需 —— 正如当年惠民河 “时而水浅阻航,时而泛滥成灾” 的旧弊。

暖阁内,柴熙诲把玩着断成两截的镇纸残玉,听王承恩颤声禀报:

“两参政已对峙三时辰… 陈帅调了长江水师炮舰,说再不通漕就轰堰…”

“炮舰到何处了?”

“刚过徐州,离汴口还有百里…”

帝王忽将残玉投入火盆,炭火 “噼啪” 炸开:“传旨:炮舰转道运南阳赈粮,不得有误。再告诉赵普 ——” 他蘸朱砂写下八字,笔锋如刀,“拆堰费从朕修陵款出。”

当夜,黄河畔火把如龙。民政院官吏领着漕工拆木栈斗门,军舆司水兵驾艨艟疏通河道,木石撞击声与号子声混作一团。赵普与陈恪并立堤岸,前者官袍溅满泥浆,后者铁甲凝着冰凌,呼出的白气在夜色中交织。

“右相好手段,算准朕不舍得炸堰。” 赵普掰开冻硬的炊饼分递,饼渣簌簌掉在衣襟上。

“左相不也料定陈某不敢开炮?” 陈恪咬饼如啮铁,“你增筑浅堰时,早算准炮舰吃水尺寸,故意留了转圜余地吧?”

二人相视,忽有笑意冲破寒霜。身后汴河碎冰轰响着东流,恰似为新铸的文武齿轮,奏响磨合的第一声清越。

四、墨甲交融?新枢血脉自奔流

端阳御宴,紫宸殿丹墀分列文武:左班青衫执牙笏,右班玄甲按剑铗,中间屏风如界,隔出泾渭分明的两派。当赵普献《新政十疏》、陈恪呈《海防策》时,柴熙诲忽笑令:“撤去屏风!”

“苏卿与张将军换位!” 帝王指为政学魁首苏廉与神机军悍将张焕。

苏廉僵坐铁甲兵椅,后背被冰冷的甲片硌得发紧;张焕攥着象牙牙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 那文士专属的器物,在武将手中重若千斤。满殿窃笑中,柴熙诲抛出新题:“若契丹买通盐商囤积居奇,断我军粮,何以解?”

苏廉盯着案头盐引样本,忽起身拱手:“当以户部民册溯源,凡购粮超百石者需十户联保,同时依《管子》‘握谷币金衡’之法,以官盐调控粮价 —— 盐商若断粮,朝廷便断其盐引!”—— 竟是融了赵普盐政与典籍智慧的对策。

张焕摩挲着盐袋粗粝麻布,喉结滚动:“末将率轻骑控住三大盐仓,严防私运;再请民政吏入仓核账,兵民同监 —— 敢抬价者,按《市易法》罚没货殖,绝不姑息!”

满殿哄笑化作喝彩。柴熙诲掷下两枚金符,符身阴阳鱼纹咬合成圆,一枚刻 “文韬” 嵌着 “民为邦本”,一枚刻 “武略” 镌着 “兵者凶器”。

“此符赐二参政。” 帝王起身,玄色袍袖拂过陈琅遗绘的《新枢经纬图》,图上 “政学”“军学” 二脉如江如海,“从今往后,参政司议事 ——文臣坐铁椅,知兵戈之重;武将执牙笏,晓民生之艰!”

殿外惊雷炸响,夏雨倾盆而泻,洗得殿檐铜铃清亮。百官俯首时,隐约见那图上两道水脉奔涌交汇,化作滔滔大河,奔流入海。

《燕史?制度志》载:

开武六年,文武互学成制。军学增《民政策论》课,政学添《武经总要》试。三年间,军学策论优者三成出自寒门,政学武试拔萃者半数能操火器。御赐阴阳符出世当夜,赵普醉抚铁椅叹:“坐此需肩扛山河,非仅笔墨之功。” 陈恪默对牙笏言:“执此胜挥万钧剑,因系黎庶之命。”—— 新枢血脉,自此融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