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城墙塌了!” 一名宋军斥候连滚带爬地跑到北关城楼,向曹彬禀报,“燕军已从缺口冲进来了!” 曹彬脸色惨白,他知道,洛阳的防线已被突破,再守下去,只会全军覆没。“传令下去,放弃北关,全军集结,从东门突围,前往汴梁与陛下汇合!” 他咬牙下令,声音带着绝望 —— 他从未想过,十万精锐,竟挡不住燕军一日的进攻。
宋军开始从北关撤退,可甲字军早已预判到他们的动向,杨延贵率部从侧面包抄,突火弩的铁丸再次形成密集火力网,撤退的宋军纷纷倒下,尸体堵塞了城门通道。曹彬亲自断后,手持长枪,斩杀了几名冲上来的燕军士兵,却被一枚铁丸射中左臂,长枪脱手,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将军!快走!” 亲兵们架起受伤的曹彬,拼命向东门突围。可刚到东门外,便见尘土飞扬,丙字军的龙骑兵已列阵等候 —— 曹元显烧了粮道后,便率军绕至东门,堵住了宋军的突围之路。
“曹彬,投降吧!” 曹元显勒马立于阵前,手中的突火弩对准曹彬,“你已陷入重围,粮道被断,城墙被破,再抵抗下去,只会徒增伤亡。” 曹彬看着周围的宋军士兵,他们大多面带恐惧,手中的武器早已低垂,有的甚至扔掉了兵器,眼神空洞。
“我乃大宋将领,岂能降你燕贼!” 曹彬怒吼着,想挣脱亲兵的搀扶,却因失血过多,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宋军士兵见主帅如此,再也支撑不住,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只有少数亲兵仍在抵抗,却很快被龙骑兵的突火弩射杀,尸体倒在曹彬脚下。
四、城破被俘:残阳下洛阳易主
日暮时分,洛阳城已完全被燕军控制。甲字军占据北关、西关,乙字军肃清城内残余宋军,丙字军在东门接收俘虏,三大军分工明确,有条不紊。城墙上的宋军旗帜被降下,取而代之的是燕军的玄色战旗,战旗在残阳中猎猎作响,映得整个洛阳城都染上了一层血色。
杨延贵走进洛阳府衙,此时的曹彬已被押至府衙大堂。他坐在地上,左臂的伤口已被简单包扎,却仍渗出鲜血,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曹将军,你可知为何会败?” 杨延贵坐在主位上,语气平静地问道。
曹彬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我十万精锐,床弩、投石机齐全,却挡不住你燕军一日…… 是我无能,还是你们的火器太厉害?”
“都不是。” 杨延贵摇头,“是时代变了。” 他示意士兵拿来一把突火弩和一具床弩,“你的床弩虽威力大,却需十人防备,装填慢,机动性差;而我的突火弩,一人便可操作,能连发,能游击。你守着旧式武器,却不知革新,败是必然。” 他顿了顿,又道,“更重要的是,圣主临朝得民心。你看洛阳城内的百姓,燕军入城后,秋毫无犯,他们不仅不反抗,还主动给我们送水送粮 —— 民心向背,才是胜负的关键。”
曹彬沉默了,他想起守粮道时,民夫们四散奔逃,想起城破时,百姓们躲在家中,无人帮宋军抵抗,心中涌起一阵悲凉。他知道,杨延贵说得对,民心不在宋,宋的灭亡,早已注定。
此时,曹元显走进府衙,手中捧着一份战报:“杨将军,此战共斩杀宋军五万,俘虏四万,逃脱一万,缴获床弩三十具、投石机二十架,洛阳城已完全肃清。” 杨延贵点头,对曹彬道:“陛下有旨,若你愿降,可免你一死,还可入军学任教,讲授战术;若你不愿,便将你押往燕京,听候陛下发落。”
曹彬闭上眼,良久,才缓缓睁开:“我降。” 他知道,反抗已无用,若能入军学任教,或许还能为中原百姓做些实事,“但我有一个请求,善待被俘的宋军士兵,别伤害他们。”
“放心,” 杨延贵站起身,“燕军从不杀降,被俘士兵愿留者,编入神机军;愿归乡者,发放路费,让他们回家种田。”
残阳透过府衙的窗户,洒在曹彬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望着窗外的洛阳城,心中满是感慨 —— 这座千年古都,今日易主,而中原的命运,也将随之改变。
洛水畔,燕军的营帐灯火通明。柴熙诲接到洛阳城破的消息时,正与陈恪商议后勤调度。“好!杨延贵、曹元显干得好!” 他兴奋地站起身,手中的舆图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洛阳一破,汴梁便失去了左臂,下一步,便是踏平汴梁,一统天下!”
陈恪也露出笑容:“陛下,洛阳的粮草虽被烧毁,但转运司已从濮阳仓调粮二十万石,明日便可抵达洛阳,足够大军支撑到汴梁。”
柴熙诲点头,走到窗前,望着洛阳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传朕旨意,全军在洛阳休整三日,三日后,兵发汴梁!”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告诉赵光义,他的死期,不远了!”
夜色渐深,洛阳城的灯火与燕军大营的灯火连成一片,映得洛水泛着微光。这场惨烈的洛阳血战,以燕军的完胜告终,而天下一统的曙光,也在这残阳与灯火中,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