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前布防：金墉城寒秋列阵
开武三年秋九月初一，洛阳金墉城笼罩在冷雾中。城墙上的宋军士兵裹紧单薄的甲胄，望着远处洛水对岸连绵的燕军营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长枪 —— 枪杆上的木纹已被冷汗浸得发暗。曹彬身披紫袍，立于北城门楼，身后十余名部将的身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案上摊开的洛阳防御图，用朱砂标注着密密麻麻的防线。
“陛下拨十万精锐，其中三万是禁军老兵，配床弩五十具、投石机三十架，坚守洛阳当无大碍。” 参军赵元喆手指重重叩击图上的北关防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北关地势高，床弩可射百步，燕军若来攻，定让他们尸骨无存。”
曹彬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洛水下游的粮道方向 —— 那里是宋军的命脉，每日有上千石粮草从汴梁经洛水运来，一旦被断，不出十日，城内十万大军便会断粮。“燕军善用火器，更善奇兵袭扰。你率两万兵守北关，重点看护床弩；我亲率三万兵守粮道，余下五万兵分守东、南、西三门，务必警惕燕军包抄。” 他抬手按住腰间佩剑，剑鞘上的铜饰在晨雾中泛着冷光，“柴熙诲御驾亲征，五大王牌军齐出，绝不可掉以轻心。”
城墙上的床弩已架设完毕。这种宋军引以为傲的重型武器，需十名士兵合力操作，弩箭粗如手臂，箭簇淬着剧毒，百步内可洞穿铁甲。士兵们正将弩箭填入箭槽，弓弦拉得如满月，却难掩眼中的不安 —— 他们早听闻燕军突火弩 “连发如雨”，却从未见过其真容，只凭传闻，便已心生怯意。
洛水对岸的燕军大营里，杨延贵（甲字军指挥使）正检查突火弩的装填情况。士兵们将铁丸倒入弹仓，火药包按比例填入药槽，动作娴熟如流水 —— 这是军学日夜操练的成果，“三段击” 战术已刻进每个士兵的肌肉记忆。“今日巳时，甲字军从北关正面强攻，乙字军携车载轰天雷绕至西关，待轰天雷炸塌城墙，立刻冲锋。” 杨延贵指着洛阳城的方向，对麾下将领道，“曹彬老谋深算，定会重点守粮道，丙字军的龙骑兵已出发，咱们只需缠住宋军主力，等曹元显（丙字军指挥使）得手，洛阳便成孤城。”
巳时将至，晨雾渐散。甲字军三万士兵列成三排横阵，前排跪射、中排立射、后排装弹，突火弩的铁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乙字军的五十辆车载轰天雷已抵达西关外，投射机的绞盘缓缓转动，铁罐轰天雷被一一挂上绳索，只待令下便会飞向城墙。洛水泛着微波，倒映着两军的阵列，空气中弥漫着火药与紧张的气息，一场决定中原归属的血战，即将拉开序幕。
二、粮道惊魂：龙骑兵突袭断脉
洛水下游的孟津渡口，宋军粮船正缓缓靠岸。二十艘粮船上堆满麻袋，上面印着 “汴梁漕运” 的字样，岸边的民夫们正准备卸货，将粮草运往洛阳城内的粮仓。守粮的宋军士兵懒洋洋地靠在粮袋上，有的啃着干粮，有的闲聊打趣 —— 他们以为燕军主力在北关，粮道偏远，绝不会被袭扰。
“蹄声！好多马蹄声！” 一名放哨的士兵突然惊呼，手指向远处的官道。只见尘烟滚滚，数百名玄甲骑兵如黑色闪电般疾驰而来，马槊斜背，腰间的短柄突火弩格外醒目 —— 正是丙字军的龙骑兵。
“敌袭！快护粮船！” 守粮将领嘶吼着拔剑，可士兵们慌乱间根本无法组织防线。龙骑兵已冲到近前，为首的曹元显一声令下，士兵们拔出短柄突火弩，“咻咻” 声不绝于耳，铁丸如暴雨般射向宋军。守粮士兵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渡口的青石，民夫们吓得四散奔逃，粮袋散落一地。
“烧粮船！” 曹元显翻身下马，点燃一支火把，扔向最前面的粮船。火焰迅速蔓延，麻袋里的谷子遇火噼啪作响，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其他龙骑兵也纷纷效仿，火把如流星般飞向粮船，二十艘粮船很快陷入火海，连岸边堆积的粮草也被点燃，火光映红了洛水的水面。
洛阳城内的曹彬接到粮道遇袭的消息时，正站在北关城楼观察燕军动向。“什么？孟津渡口被袭？粮船全烧了？” 他猛地转身，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慌，“快！派一万兵去救援，一定要保住剩下的粮草！”
可援军刚出东门，便被早已埋伏在此的丙字军小队拦住。龙骑兵利用机动性，时而冲锋、时而游击，突火弩的铁丸精准射杀宋军前锋，援军寸步难行。曹彬站在城楼，望着远处粮道方向的浓烟，心中凉了半截 —— 他知道，粮道一断，洛阳城内的十万大军，撑不了几日了。
北关的燕军已发起进攻。杨延贵一声令下，甲字军的突火弩手们扣动扳机，“三段击” 战术瞬间展开：前排士兵射出铁丸，立刻蹲下装弹；中排士兵紧接着射击，而后后排士兵补上，铁丸如密集的雨点，射向城墙上的宋军。城墙上的宋军士兵纷纷中箭倒下，惨叫声不绝于耳，原本整齐的防线很快出现缺口。
“床弩！放箭！” 赵元喆嘶吼着下令，十名士兵合力松开床弩的扳机，粗如手臂的弩箭呼啸着飞向燕军阵中，几名燕军士兵来不及躲闪，被弩箭洞穿身体，连人带甲钉在地上。可床弩装填太慢，一箭射出，需重新调整、装填，而燕军的突火弩却源源不断地发射，铁丸如蝗虫般飞向城墙，宋军的床弩手很快被压制，不敢再露头。
三、正面强攻：铁丸雨碾压床弩
午时的太阳高悬，北关的战斗进入白热化。甲字军的突火弩持续输出，城墙上的宋军死伤过半，党进亲自持剑督战，斩杀了几名想退下城墙的士兵，却仍止不住士兵们的溃退之势 —— 燕军的铁丸太密集了，躲在垛口后也会被射中，城墙上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顺着城墙流下，在墙根汇成血泊。
乙字军在西关的进攻也已展开。五十辆车载轰天雷同时发射，铁罐轰天雷在空中划出弧线，重重砸在西城墙的城楼上。“轰隆！轰隆！” 爆炸声接连不断，城楼的木梁断裂，砖石飞溅，几名宋军士兵被埋在废墟下，惨叫声被爆炸声淹没。轰天雷的铁砂与碎石飞溅，城墙上的宋军士兵被打得血肉模糊，根本无法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