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武三年秋八月中旬,汴梁皇宫内,赵光义看着卢谦带回的消息,气得将案上的茶杯摔得粉碎。“柴熙诲欺人太甚!” 他怒吼着,脸色涨得通红,“朕愿称臣纳贡,他还不满足,非要赶尽杀绝!”
赵普站在一旁,神色凝重:“陛下,柴熙诲携五大王牌军而来,号称八十万,士气正盛,硬拼恐难取胜。不如…… 再派使者,许以更大让步,哪怕是交出汴梁,只求保全皇族性命。”
“保全性命?” 赵光义冷笑一声,“柴熙诲连耶律贤都敢斩,会放过朕这个‘前朝余孽’?他要的是天下一统,是斩草除根!” 他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戳在黄河东岸的堤坝上,“朕已无退路,只能死守黄河!传朕旨意,即刻起,加固黄河东岸堤坝,征调汴梁所有民夫、工匠,在堤坝后修三道防线,每道防线都配置弩箭、滚石、火油!”
“命党进率十万禁军守堤坝正面,曹彬率五万兵守左翼陈留,呼延赞率五万兵守右翼滑州,任何人不得后退半步!” 赵光义的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若有将领敢临阵退缩,斩!若有士兵敢弃械逃亡,斩!若有百姓敢私通燕军,诛九族!”
旨意一下,汴梁城内瞬间陷入恐慌。禁军士兵挨家挨户强征民夫,连老人、孩童都被拉去修堤坝;粮官则趁机克扣粮草,百姓们连糠都吃不饱,却还要被迫搬运砖石,不少人累死在堤坝上,尸体直接扔进黄河,激起阵阵水花。
曹彬看着堤坝上累死的民夫,心中满是不忍,对身边的副将叹道:“陛下此举,无异于自绝后路。百姓本就不满,如今再这般苛待,恐未等燕军来攻,汴梁内部先乱了。” 副将却无奈摇头:“将军,如今多说无益,只能死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黄河东岸的堤坝上,宋军士兵们面黄肌瘦,握着弩箭的手微微颤抖。他们看着西岸燕军的营帐连绵百里,听着远处传来的操练声,心中满是恐惧 —— 谁都知道,燕军有连发火弩、轰天雷,而他们手中,只有老旧的弩箭和生锈的刀枪,这场仗,胜算渺茫。
四、御驾南行:军威浩荡震中原
与此同时,柴熙诲率领的神机军正沿着永定河南下,所过之处,州县纷纷开城归附。莫州知州率官员出城三十里迎接,献上府库中的粮草、银钱;雄州守将更是直接率部投降,编入丙字军,愿随大军出征汴梁。
大军行至河间府时,柴熙诲特意召见当地百姓代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捧着一碗米粥,跪在路边:“陛下,当年契丹来的时候,咱们河间被屠城,是陛下的神机军收复了燕云,如今又要平定汴梁,让咱们过上安稳日子。这碗米粥,是百姓的一点心意,陛下一定要收下。”
柴熙诲翻身下马,亲手扶起老人,接过米粥,一饮而尽:“老人家放心,朕定不会让百姓再受战乱之苦。待平定汴梁,天下一统,朕会免中原五年赋税,让大家都能吃饱饭、种好田。” 百姓们闻言,纷纷跪地高呼 “吾皇万岁”,欢呼声在河间府的街巷里久久回荡。
陈恪率领的后勤队伍紧随其后,转运司的粮船沿着运河南下,将粮草源源不断地送往前线;军器局的工匠们则在沿途设临时工坊,修补损坏的突火弩、轰天雷,确保每一件火器都能正常使用。“陛下,黄河西岸的濮阳仓已储备粮草五十万石、轰天雷三万具,足够大军支撑半年。” 陈恪策马赶上柴熙诲,汇报后勤情况。
柴熙诲点头,目光望向远处的黄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好。三日之内,大军抵达黄河西岸,准备渡河。赵光义想死守,朕便陪他玩玩,看看他的堤坝,能不能挡住朕的轰天雷。”
八月下旬,神机军抵达黄河西岸,二十万大军在西岸扎营,连营百里,营帐的灯火在夜色中连成一片,像一条巨大的火龙,映得黄河水面通红。柴熙诲站在西岸的高台上,望着东岸宋军的防线,手中七星剑出鞘,剑尖指向汴梁方向:“明日清晨,渡河!踏平汴梁,一统天下!”
东岸的宋军看到西岸的灯火,听到燕军的呐喊,愈发恐慌。党进亲自在堤坝上巡视,斩杀了几名私语逃跑的士兵,却仍止不住士兵们的恐惧 —— 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的决战,即将在黄河两岸,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