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晨光点兵:甲胄映日分军去
开武元年春正月十六,燕京城外的校场上,晨雾尚未散尽,十八支神机军已列成整齐的方阵。玄色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绣着的天干番号(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与地支补号(子、丑、寅、卯、辰、巳、午、未)格外醒目 —— 这是柴熙诲连夜定下的扩军番号,原有的五大王牌军外,新增十三军,皆从藩镇精锐与地方勇卒中选拔,意在构建覆盖天下的禁军体系。
柴熙诲身着鎏金铠甲,立于高台之上,手中令旗指向校场各方:“甲字军留驻燕京,掌京畿防务,兼管北军都督府仪仗;乙字军开赴河北,驻幽州、蓟州一线,加固燕云边防,防契丹残部反扑!”
甲字军指挥使杨延贵与乙字军指挥使潘惟正同时出列,单膝跪地:“末将遵旨!” 甲字军士兵举起突火弩,箭簇映着晨光,如一片冷冽的星河;乙字军推着重型轰天雷,车轮碾过冻土的声响,似在宣告河北防务的中枢化。
“丙字军驻江南,接管淮南、武昌水师,疏浚长江漕运;丁字军入蜀,驻成都、梓州,监督蜀地军器制造;戊字军赴西北,与河西兵合编,守玉门关、阳关,拒党项东进!” 柴熙诲的令旗继续挥动,其余十三军也各有去处:己字军驻山东,庚字军守河南,辛字军镇岭南…… 十八支神机军如同十八支利剑,将天下要害之地尽数纳入中枢掌控。
校场上的鼓声震天,各军依次拔营。丙字军出发时,淮南节度使李重进的旧部 —— 原淮南军精锐三百人,已编入丙字军,他们身着新制的玄甲,手中握着中枢配发的连发火弩,望着远去的淮南方向,眼中虽有不舍,却更多了几分对新朝的敬畏。
“凡编入神机军者,俸禄加倍,家眷可迁燕京安置;愿留地方者,编入武卫巡检司,掌地方治安,缉盗捕匪;老弱者,赐良田五亩、银十两,遣散归家,永不征调。” 柴熙诲的声音透过传声筒传遍校场,这道处置藩镇私兵的旨意,既消除了隐患,又安抚了人心,让原本忐忑的藩镇士兵彻底放下心来。
二、藩镇交权:老将归园小节顺
同日午后,淮南节度使府内,李重进将象征兵权的虎符与淮南军花名册,亲手交给丙字军副将。鎏金虎符上的 “淮南军印” 四字,曾是他随柴荣征战的荣耀象征,如今交出时,指尖却无半分颤抖:“老夫征战半生,所求不过天下安定。如今中枢能统兵权,免五代战乱之苦,老夫愿归乡养老,看江南百姓安居乐业。”
丙字军副将接过虎符,躬身道:“陛下已封李公为‘吴国公’,赐金陵宅邸一座、良田千亩,月给俸禄三百石,安享晚年。” 李重进闻言,望向窗外 —— 江南的春雨正细,庭院里的海棠开得正好,他忽然觉得,卸下兵权的日子,或许比领兵征战更惬意。
武昌节度使林仁肇的交权更为干脆。他将长江水师的战船名册、火器库存一一清点,交予水师提督府参军后,便带着家眷启程前往金陵 —— 柴熙诲封他为 “武昌候”,许他入燕京军学任教,讲授水师战术。“老夫的水师,以后便是中枢的水师,能为燕朝练出更强的水师,比握着重权更有意义。” 林仁肇登船时,对送行的旧部如是说。
蜀地节度使张永德、河西节度使曹延禄等老将,也纷纷效仿。张永德将蜀地军器作坊的图纸与工匠名单,全部移交丁字军,自己则带着家眷前往燕京,准备赴任 “蜀国公”,参与政事堂议事;曹延禄更是主动将河西兵精锐两千人,编入戊字军,自己则留在河西,协助戊字军熟悉边防 —— 他深知,河西与党项接壤,唯有中枢支持,才能长久守住这片土地。
相较于老将的从容,各地小节度使的反应更显顺从。岭南节度使刘昌裔,听闻神机军辛字军将至,提前三日便清理府库、整顿私兵,待辛字军抵达时,直接将兵权双手奉上,还主动上书,请求将岭南盐铁之利纳入中枢管辖;浙西节度使钱立铖,更是带着家眷亲赴燕京,面见柴熙诲,愿 “献浙西十三州户籍,求入政学进修”,只求能在新朝谋得一席之地。
唯有少数心存侥幸的小节度使,试图隐匿私兵、拖延交权。淄青节度使李师古,暗中藏匿私兵五百人,被庚字军察觉后,柴熙诲并未动武,只是下旨 “削李师古节度使职,贬为庶民,徙琼州”,其余私兵尽数编入庚字军。这道温和却坚决的处置,让天下藩镇彻底明白:中枢收权,不容置喙,顺从者得富贵,反抗者失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