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洑的心里一紧,他想起了赤锡部落的首领赤火,赤火的脸上总是带着阴沉的表情,去年秋祭时,他看着自己部落的活祭被杀死,也没有说一句话。白洑突然觉得,永泰联盟就像一个巨大的笼子,把所有部落的人都关在里面,谁也逃不出去。
“不过,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霞丹突然说,她压低了声音,“下个月是城垣的生日,他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邀请所有部落的首领来参加。到时候,部落里的卫兵会去宴会现场守卫,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逃出去。”
白洑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看着霞丹:“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逃出去吗?”
霞特点了点头:“我已经打听好了,城垣的宴会会在他的宫殿里举办,宫殿的后门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青云山的深处,从那里一直走,就能到达丹云部落的边界。不过,我们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能帮我们打开后门的人。”
白洑想起了葛岭部落的首领葛山,葛山虽然脾气暴躁,但去年他曾经给过自己一块烤肉,也许他会愿意帮他们。可他又想起了葛山脸上的疤痕,想起了他杀死奴隶的样子,心里又有些害怕。
“我认识一个人,也许他能帮我们。”白洑小声地说,“他是葛岭部落的首领葛山,去年秋祭时,他给过我一块烤肉,也许他不是坏人。”
霞丹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摇了摇头:“葛山不是好人,他去年为了抢赤锡部落的地盘,杀了赤锡部落很多人,他不会帮我们的。我们需要找一个更可靠的人,比如……嵩口部落的首领嵩石。”
“嵩石?”白洑疑惑地问,他听说嵩口部落的盐矿被城垣抢了,嵩石每次见到城垣都要低着头,他怎么会愿意帮他们逃出去?
“嵩石虽然看起来胆小,但他心里一直很恨城垣。”霞丹说,“去年城垣抢了他的盐矿,杀了他的儿子,他一直想报仇,只是没有机会。如果我们告诉他,逃出去后可以联合丹云部落和其他被城垣压迫的部落,一起反抗城垣,他也许会愿意帮我们。”
白洑点了点头,他觉得霞丹说得有道理。他想起了嵩口部落的人,他们每次见到城垣的卫兵,都要低着头,不敢说话,可他们的眼睛里,都藏着愤怒的火焰。也许,他们真的愿意和城垣反抗。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嵩石?”白洑问,他的心里充满了期待,他好像已经看到了丹云部落的样子,看到了母亲说过的,会停下来听山歌的鸟儿。
霞丹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开始西沉,把青云山的天空染成了红色:“明天早上,城垣的卫兵会去嵩口部落收贡品,嵩石会亲自去迎接,到时候我们可以趁机和他说话。不过,我们要小心,不能让别人看到我们。”
白洑点了点头,他紧紧攥着脖子上的玉珏,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和霞丹一起逃出去,回到丹云部落,找到母亲说过的那些会听山歌的鸟儿。
夜幕慢慢降临,青云山的风变得更冷了,吹在身上像刀割一样。霞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我该回去了,城垣的女人还在等着我教她们唱歌,要是回去晚了,会被打的。”
白洑也站了起来,他看着霞丹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霞丹姐姐,你会唱母亲说过的那首山歌吗?就是能让鸟儿停下来听的那首。”
霞丹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白洑笑了笑,然后轻轻唱起了山歌。歌声很轻,像青云山的雾,慢慢飘向远方。白洑站在崖边,看着天上的星星,着霞丹的歌声,突然觉得,就算永泰联盟再黑暗,就算城垣再残忍,只要还有这首歌,还有霞丹姐姐,他就一定能逃出去,回到母亲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