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都人乱了阵脚,有的忙着扑火,有的试图把燃烧的竹筏推开,还有的对着水南部落的人射箭。但水南部落的人早有准备,他们躲在松树后面,避开莲都人的箭支,继续往竹筏上射箭。
火焰越来越大,把下游的水面都映得通红。有的莲都人被火烧到,掉进溪水里,很快就没了踪影。但莲都人的人数实在太多,就算烧了他们几支竹筏,剩下的竹筏还是在继续往这边漂。
阿水看着越来越近的竹筏,心里清楚,光靠弓箭和火折子,根本挡不住他们多久。他回头看了一眼西屏的方向,心里默默祈祷:巫祝大人,阿望首领,你们快些来啊……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狼嚎般的呐喊——不是莲都人的声音,是松阳人的声音!阿水猛地抬头,只见西屏部落的人正往这边跑,巫祝大人走在最前面,怀里还抱着那块黝黑的松香灵物;后面跟着古市、大东坝、象溪等部落的人,他们拿着石斧、弓箭,人数越来越多,很快就把水南部落的队伍壮大了起来。
“是巫祝大人!是其他部落的人!”水南部落的族人们欢呼起来,士气一下子高涨起来。
巫祝走到阿水身边,目光落在燃烧的竹筏上,声音平静却有力:“阿水,做得好。现在,该让莲都人知道,松阳联盟的厉害的了。”
说完,巫祝举起骨哨,吹了一段悠长的调子。这是集结的信号,也是进攻的信号。只见松阳联盟的族人纷纷冲了出去,有的跳进溪水,用石斧砍莲都人的竹筏;有的爬上竹筏,与莲都人近身厮杀;还有的继续放箭,把火折子射向那些还没燃烧的竹筏。
阿水也跟着冲了上去。他跳进溪水,一把抓住莲都人的竹筏,用石斧狠狠地砍下去。竹筏的竹子很粗,但在石斧的猛击下,很快就裂开了一道口子。一个莲都人拿着青铜刀向他砍来,阿水侧身躲开,同时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后扔向那个莲都人。火折子落在莲都人的衣服上,瞬间就燃了起来。那莲都人惨叫着掉进溪水里,很快就被溪水冲走了。
战斗打得很激烈。松阳人的武器虽然不如莲都人的青铜刀锋利,但他们有松香做的火折子,有松阴溪这个天然屏障,更有十九个部落团结在一起的决心。莲都人虽然人多,但他们没想到松阳联盟会这么快集结,更没想到松阳人会用火烧他们的竹筏,很快就陷入了被动。
夕阳渐渐落下,天色暗了下来。松阳人的呐喊声、莲都人的惨叫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松阴溪上空。莲都人的竹筏越来越少,有的被烧了,有的被砍破了,剩下的几个也开始往下游退。
“追!别让他们跑了!”阿望举着弓箭,对着莲都人的方向大喊。松阳人顺着溪水往下追,弓箭不断射向撤退的莲都人。
莲都人再也没有还手之力,只能拼命往下游逃。很快,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暮色里,只留下几具漂浮在溪面上的尸体,和一片被火烧黑的竹筏残骸。
战斗终于结束了。松阳人站在溪边,看着远去的莲都人,脸上露出了疲惫却兴奋的笑容。阿水靠在松树上,大口喘着气,身上的衣服被火烧破了好几处,手臂上还划了一道口子,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疼——他们赢了,守住了松阴溪,守住了松阳。
巫祝走到溪边,蹲下身子,用手捧起一捧溪水。溪水已经恢复了清澈,只是带着淡淡的硝烟味。他从怀里掏出那块松香灵物,放在溪水里浸了浸,然后举起来,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今天,我们守住了松阴溪,守住了我们的松香。这不是一个部落的胜利,是整个松阳联盟的胜利!”
“松阳必胜!”族人们齐声喊道,声音在山谷里回荡,久久不散。
暮色渐浓,松阴溪的水面上泛起了一层薄雾。巫祝带着族人们往回走,阿水跟在他身边,看着手里剩下的一小块松香——那是刚才战斗时,从燃烧的竹筏上捡回来的,虽然小,却泛着淡淡的金光。
“巫祝大人,”阿水轻声说,“莲都人还会再来吗?”
巫祝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远处的箬寮林上,声音平静却坚定:“会的。但只要我们十九个部落团结在一起,守住我们的土地,守住我们的松香,就没有任何人能打败我们。松阳是江南最后的秘境,我们要让它一直这样下去,传给我们的子孙后代。”
阿水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松香。他知道,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莲都人不会善罢甘休。但他也知道,只要松阳联盟的人一条心,只要他们还守着松阴溪,守着大木山,守着属于他们的松香,就永远不会被打败。
夜风吹过,松树林里传来阵阵松涛声,像是在为他们的胜利喝彩,又像是在提醒他们,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松阳人不怕,因为他们有彼此,有松香,有这片生他们养他们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