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新的地基(2 / 2)

那是古堡本身,在无尽岁月中,从最初的混沌能量被塑造成型,到一次次崩塌与重建,最终固化为如今这永恒堡垒的……碎片化记忆!其中蕴含着无数关于能量结构稳定、物质形态固化、乃至规则力量束缚的、最原始最直接的经验!

这信息洪流太过庞大杂乱,几乎要将江淮最后一丝意识冲散。但他死死守住了灵台一点清明,如同在海难中抓住了一块浮木,拼命地从那洪流中,捕捉着与“结构”、“稳固”、“融合”相关的只言片语,破碎意象!

他“看”到了最初的阴影如何被编织成坚固的壁垒,“听”到了古老的符文如何在能量冲击下找到平衡的节点,“感觉”到了不同属性的力量是如何在暴力冲突后被强行糅合成稳定的整体……

这些杂乱的信息,与他从法则碎片中领悟的“稳固”频率,与他对自身三种力量的感知,产生了奇异的共鸣!

福至心灵!

在又一次的尝试中,他不再生硬地模仿法则碎片的频率,也不再强行用永夜能量制造缓冲带。他引导着那丝微弱的精神力,以一种从古堡记忆洪流中捕捉到的、更加古老、更加贴近能量本质的“编织”方式,如同最灵巧的织工,同时牵引起一丝暗金力量的“活性”,一丝古老力量的“沉寂”,以及一丝永夜能量的“包容”,将它们不是粗暴地挤压在一起,而是按照某种源自古堡建构记忆的、极其简陋却异常坚固的基础结构,开始了……编织!

“嗡——”

一声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嗡鸣,从他双手的裂纹深处传来!

不再是冲突,不再是排斥!

那三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这源自古堡本源的“编织”结构下,竟然第一次,极其短暂地、极其不稳定地……融合了!

一股全新的、微弱却异常凝实、带着冰冷、沉寂、却又内蕴着无穷“嬗变”潜力的灰暗色能量,如同星火般,在他双手的裂纹间,一闪而逝!

虽然转瞬就再次分解,重归死寂。

但那一瞬间的感觉,却让江淮如同触电般僵住!

成功了!哪怕只有一瞬!

他找到方向了!

不是修复,不是复苏,而是以古堡的建构记忆为骨架,以自身意志为引,强行将体内这些危险的力量,“编织”成一种全新的、独属于他的存在!

他猛地睁开眼睛,虚弱苍白的脸上,第一次焕发出一种近乎燃烧的神采。

伊丽莎白恰好在此刻推门而入,准备进行例行检查。她的目光落在江淮脸上,落在他那虽然依旧布满裂纹、却仿佛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意蕴”正在悄然凝聚的双手上,碧眸骤然收缩,记录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她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个濒临破碎的“钥匙”,其内部正在发生某种……质变的萌芽。

“……你做了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凝重。

江淮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微小的弧度,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在……打新的地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