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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柴进失陷高唐州(1 / 2)

冬月的寒风如刀,卷着细碎的雪沫子,刮过高唐州的青石板路,发出呜呜的啸声。城南柴府的朱漆大门紧闭,门环上的铜绿被薄霜覆盖,门楣上那块“丹书铁券”牌匾,虽蒙着一层尘埃,却依旧透着后周皇亲的赫赫威仪。府内灵堂素白,白幡在穿堂风里轻轻晃动,香烟缭绕中,柴进身着粗麻布孝服,跪在灵前的蒲团上,背脊挺得笔直,眼眶却通红肿胀。他刚从沧州日夜兼程赶回,只为给病逝的叔父柴皇城奔丧,却未曾想,一场灭顶之灾已悄然笼罩在这座百年府邸之上。

柴进乃后周世宗柴荣嫡派子孙,家中藏有宋太祖赵匡胤御赐的丹书铁券,凭此信物,本可免罪减罚,在高唐州乃至整个河北地界都威望甚高。叔父柴皇城一生未娶,无子嗣继承家业,临终前握着柴进的手,将偌大的柴府及周边田产托付于他。可柴进刚接管府中事务不过三日,便听闻高唐州知府高廉的妻舅殷天锡,早已对柴府那座栽满奇花异草的后花园垂涎三尺,此前便多次派人上门骚扰,言语威逼,欲强占这片宅邸。

“大官人!不好了!不好了!”管家柴忠跌跌撞撞地冲进灵堂,花白的头发散乱不堪,脸上满是惊慌失措,“殷天锡……殷天锡带着一群恶奴,又来府外闹事了!这次人更多,还拿着棍棒,说要……说要拆了灵堂!”

柴进猛地站起身,孝服的下摆扫过蒲团,眼中瞬间燃起怒火。叔父的灵柩还停在正厅,尸骨未寒,殷天锡竟敢如此嚣张跋扈,在灵前撒野!他强压下心中的悲痛与怒意,对身后侍立的李逵道:“李大哥,烦你随我出去看看。”

李逵本是因杀了人,逃到柴府避难,得了柴进不少照拂。他性子火爆,听闻殷天锡竟敢在灵堂前作恶,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当即抄起腰间的两柄板斧,斧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俺黑旋风倒要看看,这狗官的亲戚是什么货色!敢欺负柴大官人,敢亵渎亡灵,定叫他吃俺一斧!”

“李大哥,不可鲁莽。”柴进连忙拉住他,“殷天锡虽蛮横,却也是官亲,我家有丹书铁券在手,想必他不敢太过放肆。先以理服人,若他执意妄为,再作计较。”

两人快步走出府门,只见府外的街道上,早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纷纷缩着脖子,满脸畏惧。一群身着黑衣的恶奴手持棍棒、铁链,簇拥着一个身着锦袍、面容猥琐的青年。那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腰间挂着玉佩,口中叼着一杆玉嘴烟杆,斜倚在一匹枣红马上,眼神轻蔑地扫过柴府的大门,嘴角勾起一抹痞气的笑容:“柴进,你叔父都死透了,这破宅子也该易主了!识相的,赶紧带着你那死鬼叔父的尸骨,收拾东西滚蛋,否则,休怪小爷不客气!”

柴进上前一步,双手拢在孝服袖中,微微拱手,语气带着隐忍的怒气:“殷公子,此乃我柴氏祖宅,世代相传,又有先皇御赐的丹书铁券为证,岂容你说占就占?还请公子自重,速速离去,莫要扰了我叔父的亡灵,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丹书铁券?”殷天锡嗤笑一声,猛地从马上跳下来,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的声响。他走到柴进面前,伸出油光水滑的手,抬手就想拍柴进的脸颊。柴进侧身躲过,眼中怒意更盛。

“那玩意儿在高唐州不好使!”殷天锡收回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嚣张地说道,“我姐夫是高唐州知府高廉,在这里,我姐夫就是天,我殷天锡就是地!这宅子,我要定了!今日你若不搬,我便拆了你的灵堂,把你叔父的尸骨扔出去喂狗!”

“你敢!”柴进怒喝一声,浑身气得发抖。他出身皇族后裔,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殷天锡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给脸不要脸!来人,给我打!把这不知好歹的东西赶出去,再把府里的值钱玩意儿都搬出来!灵堂?我看他敢不敢阻拦!”

一群恶奴早已按捺不住,闻言纷纷挥舞着棍棒,朝着柴进与李逵冲了过来。柴进本想上前阻拦,却被李逵一把推开:“大官人,让俺来收拾这群杂碎!”

李逵舞动着两柄板斧,如猛虎下山,又如黑旋风过境。他力大无穷,斧法娴熟,恶奴们哪里是他的对手?不过片刻功夫,便有七八名恶奴被打得头破血流,哭爹喊娘地倒在地上,剩下的人吓得连连后退,不敢上前。

殷天锡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爬上马背逃走。李逵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后领,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拎了回来,重重地摔在雪地上。积雪溅了殷天锡一身,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李逵一脚踩在胸口,动弹不得。

“狗东西,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李逵眼中怒火熊熊,厉声喝道,“敢欺负柴大官人,敢强占祖宅,亵渎亡灵,俺看你是活腻歪了!”

殷天锡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连忙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再也不敢了,这宅子我不要了,求你放了我!我姐夫是高知府,你放了我,我让我姐夫给你重重有赏!”

柴进见状,连忙上前道:“李大哥,饶他一命,让他走吧。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闹出人命。”

可李逵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他想起殷天锡方才侮辱柴进、亵渎亡灵的话语,想起那些被恶奴欺负的百姓,怒火更盛:“这种狗官的亲戚,留着也是祸害百姓!俺今日便替天行道,斩了你的狗头,为民除害!”

话音未落,李逵手起斧落,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殷天锡的脑袋滚落在雪地上,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白雪,触目惊心。周围的恶奴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四散逃窜,看热闹的百姓也吓得尖叫着跑开。

柴进见状,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他虽恨殷天锡蛮横无理,却没想过要取他性命。殷天锡是高廉的妻舅,高廉在高唐州一手遮天,心狠手辣,杀了他的妻舅,高廉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李大哥,你……你怎可真的杀了他!”

李逵收起板斧,不以为然地抹了抹脸上溅到的血迹:“杀了便杀了!这种恶贼,死有余辜!大官人放心,此事是俺一人所为,与你无关,有事俺黑旋风一人承担,绝不连累你!”

柴进心中暗暗叫苦,却也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连忙对管家柴忠道:“快!让人把殷天锡的尸体拖到后山埋了,再紧闭府门,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柴忠连忙应声,带着几个家丁匆匆上前,用草席裹住殷天锡的尸体,慌乱地往后山走去。柴进与李逵也退回府中,关上了厚重的朱漆大门,将外面的寒风与恐慌一同隔绝在外。

府内的议事厅里,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柴进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双手不停地搓着,脸上满是焦虑。李逵则坐在一旁,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毫不在意地说道:“大官人,你也别太担心。那高廉要是敢来,俺就一斧劈了他,保你平安无事!”

“李大哥,你有所不知。”柴进叹了口气,沉声道,“高廉并非寻常知府,他不仅是当朝太尉高俅的叔伯兄弟,还懂些妖法邪术,麾下有不少精兵强将,在高唐州势力庞大。我家虽有丹书铁券,可在他眼中,未必能管用。”

管家柴忠也焦急地说道:“大官人说得是。高廉与殷天锡狼狈为奸,平日里就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如今殷天锡被杀,他定然会借机报复,不仅要捉拿我们,恐怕还会贪图府中的财产,对府中上下百余口人下手!”

柴进沉吟道:“逃?天下之大,我们能逃到哪里去?高廉势大,必定会四处搜捕。况且,我叔父的灵柩尚未安葬,我怎能弃之而去?再说,此事因我而起,若我逃走,府中上下百余口人,定会遭高廉报复。”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先派人去知府衙门送信,就说殷天锡寻衅滋事,欲强占我祖宅,亵渎我叔父亡灵,我的护卫只是失手将他打死,并非有意为之。再将丹书铁券送往衙门,希望高廉能看在先皇的面子上,从轻发落。”

当下,柴进便让人备好书信,又亲自去内堂取出那个紫檀木盒子。盒子打开,里面铺着明黄色的锦缎,一枚巴掌大小的铁券静静躺在其中,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铭文,正是宋太祖御赐的丹书铁券。柴进小心翼翼地将铁券取出,连同书信一同交给管家柴忠:“你亲自去一趟知府衙门,务必将书信与铁券亲手交给高廉,切记,言辞要恭敬,莫要激怒他。”

“大官人放心,老奴省得。”柴忠接过书信与铁券,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快步走出了议事厅。

柴进坐在厅中,心中忐忑不安。他知道,这一步棋走得极为凶险,可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李逵在一旁看得不耐烦,站起身道:“大官人,俺看那高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丹书铁券在他眼中,怕是一文不值!不如我们连夜赶往梁山,投奔我家宋公明哥哥。梁山势大,占据水泊,高廉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天高皇帝远,也不敢真来梁山泊抓人!”

柴进摇了摇头:“我叔父刚去世,灵柩尚未安葬,我怎能弃之而去?再说,我乃后周皇亲,世代受大宋恩典,岂能轻易落草为寇?此事,还是先等柴忠回来再说吧。你却是主谋,快快离去莫要再添事端”

李逵见状,也不再劝说,只是闷坐在一旁,擦拭着自己的两柄板斧,知道自己惹了祸,现在就打算回到凉山去找公明哥哥。

与此同时,高唐州知府衙门内,高廉正坐在后堂的暖阁中,一边烤着炭火,一边与妻子殷氏饮酒作乐。殷氏正是殷天锡的姐姐,平日里仗着高廉的权势,在高唐州也是横行霸道。

“夫君,天锡今日去柴府了,想必那柴进定会识相地交出宅子吧?”殷氏端起酒杯,娇声说道。

高廉哈哈大笑:“那是自然!有我在,那柴进就算有丹书铁券,也得乖乖听话!等天锡把那后花园抢过来,我们便可搬过去住,好好享受一番。”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慌慌张张地冲进暖阁,脸色惨白地说道:“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殷公子……殷公子他……”

“我弟弟怎么了?”殷氏连忙站起身,急切地问道。

衙役吞吞吐吐地说道:“殷公子……在柴府外被人杀了!脑袋都被砍下来了!”

“什么?!”高廉猛地一拍桌子,酒杯摔落在地,碎裂开来。殷氏更是尖叫一声,晕了过去。高廉连忙让人将殷氏扶起,眼中满是滔天怒火:“是谁?是谁敢杀我的妻舅?!”

“是……是柴府的人!听说,是一个叫黑旋风李逵的莽夫,一斧砍死了殷公子!”衙役颤声说道。

高廉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如铁:“好一个柴进!好一个黑旋风李逵!竟敢杀我的妻舅,简直是无法无天!我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为我妻舅报仇!”

就在这时,管家柴忠来到了知府衙门,递上了柴进的书信与丹书铁券。高廉接过书信,匆匆扫了一眼,当看到“失手打死”四个字时,更是怒不可遏,将书信撕得粉碎。他又拿起那枚丹书铁券,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丹书铁券?哼,在我高唐州,我高廉的话就是王法!这绸铁片子,一文不值!”

柴忠见状,心中暗道不好,连忙说道:“高大人,殷公子确实是寻衅滋事在先,我家大官人也是无奈之举,还请大人明察。”

“明察?”高廉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你口中所称的丹书铁券现在何处啊?况且当年太祖皇帝曾言,除谋逆外,一切免罪。如果我没记错,几年前沧州曾调往燕云二十万石粮草,那可是我大宋的军粮!而那燕云的范正鸿,如今已是叛逆,割据一方,与朝廷为敌!那二十万石粮草,便是你家柴大官人暗中送给范正鸿的吧?”

柴忠脸色一变,连忙道:“大人,此事绝无仅有!纯属无稽之谈!”